关于年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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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味的文章1:永不飘散 是年味

文/姚树森

东北年味浓。小时候,在我的故乡九台区营城煤矿,一过腊月二十三,每天通往商店、粮所的大街小巷里,大人们都步履匆匆忙着置办糖果、冻梨、瓜子还有其他年货。大市场里,从乡下来卖猪肉、鸡和鱼的人赶着马车、牛车,胡子上挂着晶莹的白霜,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不住地吆喝。母亲在家忙着把屋内全部清扫一遍,在墙上刷上白灰,将家里所有的被褥都拆洗一遍,把玻璃相框换上新的彩纸。我则忙着打扫门前的积雪和劈柈子,为的是在正月里有更多的时间尽情地玩耍。

当年几乎家家从开春儿就要养一头猪,留着过年杀。杀猪后把几乎所有的肥肉都炼成油,装进大大的坛子里,全家人一年中菜碗里的“油星”就都靠它了。炼油出的“油梭子”,妈妈会给我们和上酸菜做包子吃。记得杀年猪的早晨,妈妈总要给猪喂一顿最丰盛的早餐,让猪吃得饱饱的。杀完年猪后,妈妈会做一锅最具东北风味的猪肉烩酸菜,请亲戚和左邻右舍的长辈来吃,让他们痛痛快快喝上几盅。没有到场的年纪大的亲戚和邻居,妈妈会把猪肉、苦肠、血肠切成片装上一盘子让我们端着送过去。请完杀猪菜,就只剩猪头、猪爪、内脏及少部分猪肉了,留着自家过年吃。大人们还要到街里的豆腐坊用豆腐票买一板大豆腐冻上,再买上几斤干豆腐,蒸几锅雪白的嵌有红枣的大馒头,蒸几锅金黄的黏豆包,放在院子里的盖帘上冻着,冻好后装满满一大缸,留着整个正月里吃。

尽管家里当时很困难,但爸爸妈妈还是年年会给我和妹妹每人做一身新衣裳,再给妹妹买两条鲜艳的丝带。除夕的早上,我们早早就穿上新衣裳,妹妹把两条丝带扎在辫梢上,打成蝴蝶结,乐得合不拢嘴。她常常歪着头,把蝴蝶结拿到胸前,或放在手里欣赏着。有时还要跑到几个小伙伴儿家,去炫耀她的新衣裳和头上美丽的蝴蝶结。

除夕上午,爸爸早早地把托人写好的对联贴上,再在对联、年画上和装饰一新的小屋墙上贴上挂钱。然后还会将一个大大的福字,倒贴在房门的正中央。妈妈还要在门口贴上“抬头见喜”“出门见财”,在鸡架猪圈上贴上“金鸡满架”“肥猪满圈”等吉祥话,祈求一年里家走鸿运,六畜兴旺。临近中午,我还要和爸爸一起将大灯笼挂在房门前的灯笼杆上。

除夕的年夜饭一般在下午三点左右,这顿饭也是除夕这天最丰盛的了。平常很少下厨房的爸爸,这天会叫妈妈休息一下,拿出他高超的厨艺,给我们做爱吃的油炸虾片、毛葱炒肉、木耳炒肉以及炖鱼、蒸肉、小鸡炖蘑菇等,妈妈则在一旁忙着给我们炒瓜子。

夜幕降临,吃饱喝足了,我们就拿着妈妈用罐头瓶做的灯笼,在前后趟房挨家挨户地窜来窜去,手中的灯笼摇来晃去,一盏盏,像夜空中眨着眼睛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是那样美丽。伴着到处红彤彤的色彩和我们满大街的嬉笑声,年的欢乐气息弥漫着整条小街,这是我们童年记忆中最难忘的。

晚上八点多钟,回到家,炕上放着一大盆冻梨、糖块及炒好的瓜子,这时我们可以随便吃。冻梨还没化好,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啃出一道道牙痕,就像庄稼地的垄沟垄台。大人们则一边听着戏匣子(收音机),一边忙活着包除夕夜的饺子,饺子馅的香味溢满了屋子。煮饺子的时候,因为蒸汽大,每家每户的房门都敞开着,饺子的香味又飘散出去。妈妈总不忘洗几枚一分钱的硬币偷偷地包在饺子里,谁要是吃到了包有硬币的饺子,就预示着好彩头。记得有一年除夕夜吃饺子,我和妹妹为了能吃到包有硬币的饺子,明明都已经吃得很饱了,可还是握着筷子盯着盘里的饺子不肯下桌,直到妈妈把最后一个硬币吃了出来,我和妹妹才摸摸撑得鼓鼓的肚皮,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碗筷。

改革开放后,咱老百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里的年味一年比一年丰盈、醇厚。除夕年夜饭的餐桌上,各种美味佳肴应接不暇,黄瓜、蒜薹、尖椒、西红柿、西兰花等过去只有在夏季才能品尝到的新鲜蔬菜也成了百姓冬季里的家常菜。记得有一年春节,我给爸妈买了他们一生中很少见到的“竹叶青”酒、武昌鱼、银耳、桂圆等年货,老爸老妈穿着新衣裳,笑逐颜开地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老妈伴着电视机里的欢快乐曲,喜滋滋地又哼唱起了她不知唱过多少遍的“社会主义好”!饱经沧桑的老爸无比感慨地说:我们赶上了好时代,吃啥有啥,穿啥有啥,这在过去过年是想都想不到的事啊!他高兴地端起酒杯,眼泛激动的泪花,现场给我们吟了一首打油诗:“老汉我今年七十三,幸福生活乐无边。过年饭桌太丰盛,全家老少笑开颜!”在我们全家人鼓掌为老爸叫好时,我的大侄女领着小弟弟跳起了舞蹈,欢乐的笑声伴着浓浓的年味溢出了窗外……

岁月如大江东去,弹指间人已年近花甲。前几天,儿子儿媳一再叮嘱我,年货一定要少买,现在过年真的不知道想吃啥了……可我还是习惯在摩肩接踵的早市和超市里,买一点鸡、鱼、猪爪、猪苦肠、猪肝和驴肉,并早早地烀好。又利用写作的间隙,打扫房间,挂上新的字画,粘贴精美的窗花。虽然如今的年味在年轻人心里有些轻淡了,可是自己经历过的童年过年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那些过年的趣事像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春节来临时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关于年味的文章2:爹娘的爱情

文/闫岩

腊八一过,日子就有了年味,趁着双休,我想把家收拾一下,谁知刚挽起袖子,老家的哥哥就打来了紧急电话,说爹喝多了,打娘了,让我赶紧把娘接走几天让她消消气,要不这大腊月的,娘气病了可不得了。

听到这话我有点懵了,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打娘,于是捋下袖子开车就往老家赶。

要说爹喝多了,不奇怪,打我记事起,他就当村干部,早出晚回不醉不归,一年有364天是醉的。还有比这更雷人的,他不仅一天三喝,还能做到一顿三喝,在一顿饭的时间能串三个地方去喝酒。娘每次看到他那醉样就生气,着急了还踹他几脚。爹个小偏瘦,可能打不过娘,从来不还手。这醉来醉去,打来打去,我们都长大了。娘是不想让爹当村干部的,爹是死了心的要当,谁都管不了。后来嫂子进了门,说话像打雷一般,爹这干部就不敢当了。不当干部不等于不喝酒了,他还是每天每顿都喝,家人在跟家人喝,朋友在跟朋友喝,谁都不在他自己喝,像喝水一样,不喝就难过这一天,我们都称他酒仙。称他酒仙一点也不过,爹喝了这么多年酒,醉了这么多年,从不吐酒不难受,哪怕今儿喝个大醉,明儿照喝不误,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这一晃又是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都过得不错了,爹娘也老了。我是女儿,嫁得最远,平日里见不着,爹娘就格外地想我。平时,我经常给家里打电话问问情况,遇到假期就回去看看。回家时,就算忘了买什么都忘不了给爹买酒,爹在亲朋好友面前总夸我是最孝顺的。这元旦回去还好好的,怎么转眼爹就敢打娘了,怎么娘那150斤的身体竟然让瘦得还不到100斤的爹给打了,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两个钟头开到家,爹已被哥拽走了,娘还坐在炕上抹泪。娘见到我更委屈了,哭着拉起我马上就要跟我走,说再也不伺候你爹了。哥正好过来,说让娘跟你走吧,消消气以后再说今天的事。

儿子看到姥姥来了高兴得又亲又抱,娘看到最爱的外孙,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她不提打架的事,我也不问。

娘闲不住,当天就把家收拾得利利索索。可没过三天,娘就憋不住了,说开了那天打架的原因。那天爹喝多了,和村里秧歌队的妇女一起扭秧歌被娘看见了,娘一生气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他两句不要脸,爹脸上搁不下,就打了她两下,娘本想和爹打,却被别人拉开了,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才委屈。我批评娘不对,我说爹这么老了能有什么外心,他喜欢文艺,你应该支持他。娘还是不肯认输,她说你爹就是花花肠子。我说你既然知道爹是花花肠子,年轻时干吗不离婚?娘憋了半天才说,那还不是看你们可怜,怕你们没爹少娘。我故作郑重地点头说,也是,你们要是离婚现在我们多可怜。娘赶紧说,就是。

爹在村里是个文化人,娘也上过几年学,他们还算是自由恋爱,别看爹喝醉后她会踹爹,踹了还会心疼,一晚上要给爹倒几次水。

第四天,娘就吵吵着要回家,她说,我不在你爹会天天叫上一帮子人来家里喝酒,会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吃光了。我知道,娘不是心疼东西,她是心疼爹在家没人照顾,因为爹从不愿跟我哥嫂一起吃饭。

给哥打电话,哥说爹早没气了,还唠叨娘怎么还不回来,就是不敢给你们打电话。我怕爹娘都上火,也没再留娘,回去时,娘还提醒我给爹买箱酒,我笑着说,早买了,在后备厢放着呢。

次日下午,娘就打来电话,她说今儿村里组织老年人体检,我和你爹都检查了,我还是老毛病,可是你爹就不一样了,全村70多个老头,就你爹一个人什么毛病都没。听了这消息我也很高兴,不禁开了一句玩笑说,要不爹怎么叫酒仙呢,他全身血管里都是酒精,哪个病菌能在他身上生存啊!娘说,今儿还给你爹算了一卦,说你爹命中还有好几缸酒呢,既然命里有,他爱喝,就让他喝吧!

娘的话语里,浸透着满满的爱意,让我突然很感慨也很羡慕他们这一代人能坚持到底的情感。

关于年味的文章3:故乡的年味

文/白耀红

故乡过年讲究多。单就大年初一开始的浓浓年味,就足以熏得人晕头转向。

早晨三四点钟,父亲就开始在院里点旺火。老家没煤炭,各户大都用老树根、粗树墩架在一起烧旺火,点火耗时费力技术性又强,都靠父亲完成。母亲也早早起来清点排列供品,分门别类配置香纸香火,把十几种供品一一安排妥当之后再帮孩子们穿新衣服。那时的新衣,大都是把老旧的棉衣裤拆洗、缝补一番,粗厚僵硬,穿起来很费劲。五点左右,开始在院中摆放好供品,接神回家。这个时间段,整个村庄都笼罩着猛烈的炮仗声和滚滚的香火味,庄严肃穆又生动活泼。

祭祖之后就是全村大拜年。要先从辈分最高、年岁最大的老人开始,磕头的人往往能跪满一院。长辈们穿着新衣或老寿衣,站在门前台阶上看晚辈们热闹,高兴得合不拢嘴。这种全村性的大拜年要逐户行进,一直持续好几个小时。我是家族长孙,大年初一早晨磕多少头实在记不起数不清了,几乎是见人就磕头。家里磕完头后,就开始吃盼望已久的年饭了。老人们说,谁家的年饭吃得早,谁家的庄稼就熟得早、开镰早,就丰收。好不容易等到饺子煮出来后,母亲仍要先盛在盘子里敬家里的各位神灵,之后才允许开吃。如果饺子里有肉,那个馋啊、香啊真是一言难尽了。早饭后,全村人要在村里村外走一圈,叫“游喜神”。人见人则吉言相贺,人见动物、景色则以吉象自慰。比如碰上狗就是保平安的;碰上猪是送财宝的;碰上鸡是送幸福的;碰上喜鹊是喜临门;碰上刮风也是一年通顺,等等,不一而足。

大年初二,各户都要到自家祖坟上祭奠,以男人、小孩为主,当年过门的新媳妇都要在姑嫂陪同下去拜坟。初三开始则要走亲、请客了。农村人重感情、知礼节,知恩感恩,凡是一年中对自家有帮助、有贡献的,诸如帮忙耕种的、说媒提亲的、救急救病的、奶娃育孩的,正月里都要请人家吃顿饭。有些恩重的,还要在吃饭前给人家磕头重谢。

过了正月初五,村里就要糊彩灯、扎彩门,准备元宵节活动。大点的村子,少男少女们要组成“秧歌队”;青壮男人们要组成武术(骨术)队。条件更好的村子,还要组织锣鼓队、舞狮队等多种表演团队。各种表演在正月十三至十五达到最高潮。过去农村有顺口溜叫“坐正月、耍二月、轻轻松松三四月”。后来,很多陋习得到根本改观。我爷爷曾给我讲过他爷爷“造反”的故事。说的是那年大年初一,他爷爷要点灯焚香敬财神,可家里穷到连一小盅点灯的油都没有,他爷爷一怒之下,把家里供奉的木刻财神爷当头砍成两半,用脚踢到旺火堆里烧了。当时家里老小吓了个够呛,战战兢兢随时等着神灵的惩罚,不想以后家族年景反而逐年好转。因此,爷爷常讲,敬神不能全靠神,金子还是要自己年年从土里刨。他勤劳持家一辈子,活得很安逸。

关于年味的文章4:心中的年味

文/张华梅

所谓年味,并不仅仅是感觉,而是一种记忆的载体。我们迎来的每一个春节,都会在心中与过去的春节相比较,这是一个不自觉的行为,是对过去生活的回味。

说到年味,首先是生活的味道,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体现着生活的富足与多样性。生活总是在悄然变化,很多时候人们会忽略了这种变化,只有跟过去相比较,才会惊异于这样的变化。儿时乡村里的春节,虽然也热闹,但物质上的贫乏,还是令大人担忧,令孩子们惆怅,当吃喝穿都无法满足的时候,人们离幸福生活的距离很远。但儿时的春节是热闹的,人们不用躲在家里看电视,不会抱着手机和电脑玩得不亦乐乎,几乎全村所有人都在一起聊天、打牌、看戏。贫困的生活里,人心靠得很近,彼此之间没有多大距离,因而相处得很融洽。这就是记忆中其乐融融的年味,现在想起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当然,春节是传承几千年的传统节日,自然有着丰富浓厚的传统文化,所谓年味,也是文化的味道。那红红的对联,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便会想起小时候学习书法的情景。小学时,学校里开小字课和大字课,大家都煞有介事的摆正样子写字,每个人脸上身上就会沾上不少墨汁,个个像戏曲中的丑角。写得好的字老师会用红笔圈上,算是一种鼓励,虽然绝大多数人成不了书法家,但对书法与毛笔不至于陌生。如今春联大多是印刷的,总有种呆板的缺憾。春节时还有年画、鞭炮的味道,虽说现在很多人不再贴年画,也有人出于环保不再放鞭炮,但天地间的那个味还在,只要细细闻一下,就很让人陶醉。

年味更是岁月的味道。怎么来形容这种味道呢?可能每个人的感受会不一样。我心中的年味,有着阳光的味道,那是初升的阳光,清新仿佛还带有一丝甜甜的潮湿气息。当然,阳光的气息也是变化的,有时像是炒栗子的味道,有时又像烤红薯的香味,有时还像爷爷那呛人的旱烟味,有时又像母亲手中饺子的香味。我心中的年味,还有青草味道、有河水味道、有粉笔味道、有硝烟味道,我不知道这些味道的来源,也并非对所有味道都喜欢和接受。有的味道让我如痴如醉,有的味道让我坐卧不安,我曾与人交流年味,原来大家心中的味道都不一样,但聊着聊着,便慢慢趋于一致,那便是幸福的味道。

年是立体的,年味只是过年的一个方面,很多人都在慨叹年味越来越淡,实际上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年味不是越来越淡,而是在慢慢演变着。旧时的年味简单、浓烈,大家心中的年味差不多,而现在的年味却充满多样性,这也正符合当前的生活走向。

关于年味的文章5:我眼中浓浓的年味

文/杨璐

过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风俗,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无论高高朝堂,还是僻野民间,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小民百姓,对于过年从来是十分重视的。古时候过年如何?“何处夜歌销腊酒,谁家高烛候春风”,唐朝诗人周弘亮的诗句描写出故乡除夕的浓浓年味。“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这首著名的七绝诗描绘出我国古代人民欢度春节盛大的喜庆场面。

厚重的年味代代相传,古来如此,于今犹盛。在我的记忆中,我眼中的年味始终是浓浓的。农村过年的风俗一般是从小年开始,我的故乡把腊月二十四称作小年,“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这一天家家户户打扫环境,清理卫生。因扫尘的“尘”字与陈旧的“陈”字同音,这就意味着这一天开始除尘布新,要以崭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一年。从小年开始到大年三十,这期间人们都在准备年货。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国民经济相对落后,年货主要是土特产和家禽家畜,家里有红薯、甘蔗、红桔就不错,然后宰个鸡杀个鸭,村子里会集体杀猪和抽干养鱼塘,每家每户分几斤猪肉和几只鲢鱼。当时的物质生活虽然贫乏,但全国上下一般穷,穷年也是一个年,倒没什么感观上的差异和心理上不同。

对待过年,其实那时大人小孩的心里两重天,有的家长的怕过年,临近过年了家里还空空如洗,年货未着落,邻里借贷年终要偿还,集体超支年终要兑现。而孩子们就盼着过年,一到腊月就掰着指头算日子,天天盼着春节早日到来。孩子们的心里很单纯,因为那时只有过年才能添一件象样的衣服,只有过年才能吃一餐象样一点东西(当然称不上美食佳肴),只有过年才能跟着父母亲去拜年走亲戚,只有过年才能玩鞭炮放焰火舞龙灯。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可以说是普天同庆。这一天要做的事很多,其中之一是写春联贴春联。小时候大街上没有现成的春联卖,也许是自己多读了几年书,自己家里和叔伯家里的春联都由我来写,让我好不高兴。那时,写春联没什么现成的资料,只靠一本通书,“童年无忌、开门大吉、迎春接福、六畜兴旺”,不管内容怎样,只要喜庆就可。“天增岁月人增岁,春满乾坤福满门”、“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之类通俗易懂的祝福对联就在那时扎根在我的脑海。在那时,我也知道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是中国的第一副春联。在那时,我知道了写好对联如何贴,如何区分上下联。在那时,我知道了为什么要贴门神,也知道了秦琼、尉迟恭等成为门神的典故。春联是我国古文化的独特载体,是一种独特的文学形式,我特别关注各家各户的春联,也碰到了一些啼笑皆非的现象,老百姓贴春联也没什么讲究,前后门对联颠倒,人与畜对联混淆,上下联反贴的现象时常发生。

大年三十是除夕,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鞭炮声此起彼落,接连不断。除夕这天要先点烛烧香祭拜祖宗和敬祀神明,大人小孩要洗澡,当天的衣服要当天洗完,不能留到明年去。除夕这天算正式过年,大人小孩还要禁嘴,只能说好话,不准再骂人了,睡觉叫享服,吃饭叫用膳,外出叫出行。全家老少齐聚一堂吃年夜饭。年夜饭可以说是隆重的,小时候的年夜饭荤菜必不可少,主要是鸡鸭鱼肉,一般还有水饺、年糕之类,在当时也权当是一年之中奢侈一回。年夜饭上一家团圆,杯盘交错,相互祝愿。老人祝福后生步步高升,晚辈敬祝长辈健康长寿,家家户户沉浸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年夜饭后还要“守岁”,就是燃一盘火,一家人围在一起聊天,汇一汇一年来的收成,盘一盘一年来的开支,想一想新一年的打算。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电视普及千家万户,一家人一边围炉煮酒,一边欣赏欢快愉悦的春节文艺晚会节目。喝茶水,吃点心,拉家长,守岁一般要到天亮。长辈给小孩的枕头下留下压岁钱,乐得小孩子们屁颠屁颠的。当晚,要燃放鞭炮“封财门”,封好财门后所有家人不准随意外出,只有打了爆竹开了财门才能出行;午夜钟鸣,开始燃放爆竹“开财门”,以示新年来临,期待一年大吉大利。

新年的初一,人们都早早起来,穿新衣着新鞋戴新帽,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早餐吃罢长寿面就出门去走亲访友,相互拜年,恭祝新年。拜年是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故乡拜年的习惯是初一逛逛,向街坊邻里拜年;初二外甥,向母舅大人拜年;初三姑丈,向岳父母拜年;初四舅倌,去姐姐家拜年。拜年拜到正月十五元宵这天,才算过完了年。拜年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是家族里的长辈带领大家挨家挨户地拜年;有的是同事相邀几个人去拜年;也有大家聚在一起相互祝贺,称为“团拜”。后来机关单位流行团拜,方便简单。拜年也很讲究,跟平辈拜年握一握手抱一抱拳说几句吉利话以示共同祝愿,但向自家的长辈亲戚拜年就一般要下跪叩头了。去外婆母舅家拜年、去岳父岳母家拜年还要带上礼品以示孝敬。那时拜年喝酒就是喝流水酒,跟流水作业差不多,比如去外婆母舅家拜年,外婆外公这里要请喝酒,所有的母舅处要请喝酒,所有的成年表兄弟家要请喝酒,这边刚上席那边就来催了,两三个母舅四五个表兄弟就要喝上七八席,这些往往一天内完成,搞得肚子里除了酒还是酒,个个醉醺醺的。

不管什么年代过年都是第一位的,喜庆而隆重。过年首要的是团圆。不管身处何方,都要想方设法回家团圆,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古代由于交通闭塞,身在他乡的游子很多梦想回家过年但远隔千山万水,只能遥望故乡写下许许多多的怀念而无奈的诗句。“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就是典型的除夕思乡情愫。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国上世纪改革开放后,每到年关临近时都会引发回乡潮,成千上万,几十万上百万外出打工人员人山人海、心急火燎地赶着回家过年,由于当时交通发展刚刚起步,运输能力相对吃紧,自然形成了一票难求、滞留在外的现象。广西、湖南、江西等次边缘省区还出现了浩浩荡荡的摩托车车流回家过年的壮丽景观。如今交通进一步飞速发展,公路、铁路、海运、空运四通八达,汽车、火车、轮船、飞机川流不息,大大方便了外出务工人员,即使在天南海北,即使在异国他乡,也会携妻带子回家过年,看望父母,与亲人团聚。

如今,年味依然芳香而浓厚,在规模上远超既往,在内容上又有飞跃。如今邮政通信发达,拜年的花样又有翻新,铃声响动,电话传来悦耳的拜年声,一声声祝福象一股暖流来自电话的另一端;信使敲门,送来精美耐看的明信片,一句句祝福呈现眼前,让人备感欣慰;手机短信更加方便快捷,打开手机一条条拜年短信让人喜笑颜开;还有电视拜年,打开电视一起起电视拜年充斥于荧屏,处处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如今,我国的城乡经济全面发展,年货市场繁荣活跃,各种年货应有尽有,只要口袋充盈什么稀有的年货照样可以搬回家。腊月里来各大商场非常火爆,年货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商场顾客盈门,大包小包采购回家。如今的年夜饭,也不局限于家里了,在各大宾馆酒店时常看到一家子人举杯把盏共贺新年。如今的年三十,鞭炮越放越大,关财门、开财门一般都要万响;还有烟花,“轰”的一声巨响,点燃的烟花在空中爆炸,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盛开,转眼间化成一串串珍珠、一颗颗流星闪耀在半空,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如今的压岁钱也水涨船高,给压岁钱小孩再也不是一二十块钱可以了事,少说也要两三百,家里条件好的都是以千元计了。如今去拜年提点小礼物太显寒酸了,出手也是成百上千。如今去拜年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凤毛麟角,摩托车马马虎虎,小轿车比比皆是,大街小巷的小车拜年潮特别显眼。

如今,年味尤其浓烈,有时浓烈得变了味。过一个年花销过大,铺张浪费严重,同时饮酒过度,脂肪超标,难免有伤身体。如今上了年纪的人其实怕过年,除了内心感到岁月不饶人以外,更多的是担心入不敷出,人情打发过多,孩子们的压岁钱和长辈亲戚们的见面礼不断攀升,对成年人来说无形中是一个压力,是一种沉重的包袱。如今过年,给领导给上级部门送红包的现象越演越烈,在老百姓心目中滋生了不好的歪风。如今过年烟花爆竹燃放超前,小车排放增多,对大气污染越来越严重,直接影响了大家的身体健康。

一年一度庆新年,浓浓的年味是一种喜庆,也是一种愿望,是中华民族繁荣发展的象征。几千年来传统风俗一脉相承,只是在内容上有一些深化和丰富。老百姓总是盼望过一个欢快祥和的年,过一个充满希望的年,让那些变了味的不良风气逐渐得到消除,回归到正常的芳香纯正的年味。

关于年味的文章6:亲情,在年味中渐行渐远

文/南河牛

按老家的习俗,过了元宵,“过年”这个隆重而热烈的传统节日就算落下帷幕了。

过年,既有在“除夕”之夜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守岁”,对新年寄予美好愿望的内容,也有正月初一,俗称“春节”的庄重祭祀的内涵,祈福来年风调雨顺,万事如意。接下来就是走亲访友,俗称“拜年”,这项活动要持续到元宵才算告一段落。“过年”,是中华民族隆重的传统佳节,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承载着厚重的历史积淀,是中国人的情感聚合,“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成为中国人的一种文化习惯。人们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祭祀家族祖先、亲人聚会,在亲情的浸润交融中获得情感的升华和精神的愉悦。

“过年”,在中国人的心目中,任何权力、任何文化都难以动摇它的地位,它是国人一年在外漂泊的最后的港湾,需要它的理性慰藉,需要它的精神补给。它犹如一方浩大的磁场,是维系着中国这个神秘国度的情感元素,它更是一脉永不消失的乡愁,牵挂着无数天南地北的游子的心。每年岁末,浩浩荡荡的农民工摩托车大军冒着刺骨的寒风和冷冽的雨雪向着家的方向艰难前行,因为那里是他们的根,是他们情感和精神寄托的家园啊。

然而,这些年来年味正在逐渐淡化。在现代社会机制的操控下,人们的日常生活匆忙而功利,人们的精神焦虑而孤独,人们变得自私而利欲熏心,人们的家乡意识、亲情意识正渐行渐远。

今年正月,我回老家拜年,突然发现,记忆中的年味几乎荡然无存,兄弟姐妹的亲情也显得有些陌生,其间夹杂着些涩味。亲情在时光中流失,我会莫名其妙地惆怅却又无可奈何。站在老家的南河边,看着汨汨流淌的河水,心里五味杂陈。

我记得过年是我们翘首以待的节日,浓郁的年味从腊月开始便氤氲在老家袅袅升起的炊烟之中。人们放下了一年辛苦的劳作,熬年糖、打年糕、杀年猪,而这种丰收的喜庆却是通过一挂挂鞭炮来传递的,宁静的乡村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彻每个角落,大年奏起了序曲,拉开了序幕。

母亲精心烹饪的年夜饭,是我们早已期待的大餐。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前,说说笑笑,品味美味佳肴,在亲情舒缓的年味中守岁,孩子们则得到了母亲准备好的压岁红包,那是母亲的祝福,那是长辈的期望。年夜饭后,我们便坐在暖暖的火桶上,看着母亲包饺子粑,里面的豆腐干笋腊肉馅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舌尖上的味道在母亲灵巧的手指上流淌。

正月里演戏,是我们老家乡村的重头戏。年前村里人就请好了戏班子,大多是赣剧,也有黄梅戏,一般正月初三开演,要唱个七八天。四面八方的乡亲和亲朋好友聚集在村中央戏台前的大院子里,人头攒动,卖小吃的、卖小货的穿梭于其间,好不热闹。台上,穿着五颜六色古装的演员则旁若无人,咿咿呀呀地唱着,一招一式地表演着。演员演完戏卸了装,就到指点的人家用餐。这其间,往往家家都是高朋满座,而母亲则在忙碌中摆上一桌丰盛的美食。

拜年,是亲朋好友传递亲情的最直接的方式。平时,大家都忙,似乎要借拜年来好好弥补。大人们在酒足饭饱后,品茶交流,增进情感,获取更多的信息。孩子们则找到自己的伙伴玩得忘了回家的路。记得我最喜欢去拜年的亲戚家便是舅舅家和姑姑家,因为那里有玩伴老表,他们和我的年龄相仿,自然玩得尽兴。

然而,现在的拜年只是履行一种形式。

亲朋好友在匆匆忙忙中聚在一起,匆匆忙忙吃上一顿饭,接着就是打麻将,好像没有麻将就留不住客人。于是,村里的麻将馆是格外的兴隆。打工回乡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好像少不了赌博,而且赌资越来越大,有的一年辛苦钱压在了一米见方的赌桌上。亲情,在稀里哗啦的麻将声中被稀释,被殆尽。亲情的交流,好像是多余的了。

关于年味的文章7:时光易逝,年味难舍

文/马立坤

刚进入腊月,孩子们就嗅到了年味儿,用零花钱买了鞭炮,拿起一支,点燃了向空中一扔,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就提前拉开了春节的序幕。

集市上的年货开始丰富起来。春联,鞭炮,烟花,家居饰品花花绿绿地摆满了集市的铺面。老天爷,灶王爷,财神爷等一众神仙也喜气洋洋地端坐在集市上,等人往家请。

盼望了一年的春节终于到来了。孩子们的笑脸荡漾着,大人们却开始了“忙年”。按我们老家的说法,大年初五前不能干体力活,蒸馒头,和(huo)煤都不行,否则就会一年辛劳,所有吃的用的年前都得准备好。

小年一过,各家就开始自备年货了。首先重头戏就是蒸馒头,把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从面缸里搲出来,在面盆里和成面团,放在案板上用擀面杖轧。这是孩子们能帮助大人“忙年”中难得的机会,我骑到擀面杖的一头,父亲或母亲压住另一头,随着擀面杖的起落,面团翻来覆去,当我满头大汗时,母亲还没说停……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大锅盖掀开,热气腾腾的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时,和面时的辛劳就烟消云散了。我也顾不得烫,抓起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几口就下肚了。是的,那时吃一个白面馒头是不需要就菜的。刚想伸手抓第二个,手就被母亲打了回来。

当时过年小吃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家里来了亲戚、客人,招待的零食无非就是:糖果、炒花生、酒枣、牙枣,有家人在外地上班的还会有核桃。糖果是在集市上买的,花生就得自己炒了。在自家院里支一口大锅,放进接近大锅容量三分之一的沙土,沙土是预先筛好的细沙。然后倒进花生。当下面用柴木燃起了火,就开始翻炒了。翻炒是个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我做了几年“烧火工”才熬成“翻炒工”。翻炒是拿一把大铁锨,从沙子花生的底部抄起,不停地翻动,锅底的每个地方都要抄到,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否则就会皮焦骨头生,或者有夹生。炒花生一般都是几家联合,家里没有劳力的只需要把花生在那一放,傍晚去取时就是香喷喷的焦花生了。

酒枣是秋季从树上摘下没有碰伤的新鲜枣,用白酒泡起来密封,过年时取出来,大枣保持了原来的颜色,咬一口,不但脆,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是我们当地过春节家家必备的年货。牙枣是我们豫北当地的特产,从集市上买回来时已经是成品了。像是现在的果脯,黑黑的,软软的,没有核,嚼在嘴里,有股特有的香气。

越是到年底越忙,结婚的也赶趟似的挤到年底,春节前结婚是有讲究的,一是图个双喜临门,二是办完喜事剩余的食品正好做年货,三是结婚后新女婿认亲和新媳妇回门可以凑一天,男方能省不少礼钱,都是品算好了的。

我们村农历二、八逢集,腊月二十以后,四里八乡的乡亲都赶来备置年货。听说有亲戚来赶集,村里人就托人捎信让来家里吃饭。孩子们大老远的就去迎接了。孩子们盼着有亲戚来赶集,亲戚来了,我们就能跟着打打牙祭,改善一下生活。

以前卖烟花爆竹没有现在管得严,都是直接摆在露天集市的简易搭建的台上,或者是用篮子挎着沿街叫卖。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在集市遇见一个卖呲花的,就问他好玩不好玩,他说可以当场试。点燃了一根,果然,烟花四溅,火光闪闪。估计有烟花溅到了篮子里,突然他篮子里的所有呲花都开始迸出了火花,想扑灭已经晚了,一篮子的呲花顿时化为一团飞腾的焰火,搅起整个集市一片混乱。我们好不容易从拥挤不堪的人群中挤出来,看了看身上的新棉袄,并没有烧焦的痕迹,这才稍稍心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每想起此事,我内心的不安却又升腾起来,那卖呲花的受伤了吗?那年他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化为乌有后如何过的年?时过境迁,难以释怀。这还是个小插曲,听说有年临近镇上集市由于一个鞭炮引燃了整个集市的烟花爆竹,虽然没人受重伤,但至少赶集的买卖双方在春节前都受到了惊吓,甚至有不同程度的经济损失。幸好现在安全意识加强,类似的悲剧不会重演。

我家住在冀鲁豫三省交界处,此处过年的风俗是与别处不同的。春节拜年磕头就是一大特色。大年初一早上四五点钟开始,一年一度的拜年就开始了。本家同辈的会聚集起来,从门里最近的长辈家开始,进了院内,领头的喊一声“大爷,来拜年了!”主家就会从屋里出来拿着花生,糖果,香烟招待拜年的人。拜年的先是对着在堂屋供奉的过世的先祖磕头,再给在世的长辈磕。

拜年在当地叫“磕头”,当然是与标准的以头碰地的磕头还是有区别的。春节期间,晚辈给长辈磕头拜年,面对长辈膝盖跪地,嘴里说着“大爷,给您拜年了!”长辈会会伸手拉起晚辈“别磕了,来了就是拜年的!”大家走街串巷,街上人头攒动擦肩接踵,此一队遇见彼一队拜年的,互相打招呼的,开玩笑的,过年的气氛就有了。

天亮了,本家范围内的拜年刚结束,初一到初五之间走亲戚拜年就开始了,上世纪春节走亲戚都是骑自行车,车架上的篮子或者皮包里带着白面馒头、花糕,亲戚会象征性的拿出来两个馒头表示接受了礼物,其余的还会带回来,随后添上两个馒头就可以走另一家亲戚了。现在春节走亲戚多是开着汽车,带着饮料、奶等成箱的礼品,不再带回来了。

当然,春节拜年磕头是有讲究的。有“四不磕”:不给晚辈和平辈磕,过午不磕,长辈躺着的不磕,未成年的可以不磕。

过了初五,基本就结束了走亲戚拜年,亲戚多的还可以接着走,正月十五以前都是年。春节拜年,无论平时邻里或亲戚之间有隔阂还是矛盾,都会随着一声“给您拜年了”,缓和了关系,加深了情意。

辈分小的一到过年就有点打怯,长辈多,磕头就多,春节过了很长时间,膝盖还是疼的。有见过世面的就提出了异议,说外地都没有春节磕头这样的习俗,应该与外地接轨,移风易俗。曾经有两年,村委在春节前用大喇叭宣传,建议大家不要在春节相互磕头拜年了,初一凌晨成年人全部集中到家庙前祭拜祖先,同族的相互见见面口头上问候一下就算是拜年了。但这个响应就像昙花一现,立马就没下音了。

春节,外地的长途奔袭回家过节,除了探视老人,图的还有一个过年热闹的气氛。再加上现在到处都在禁放烟花爆竹,我不敢想象没有拜年磕头,没有烟花爆竹的春节是什么样子。

甚至,我想,没有了这些,宁愿不回家过节。

关于年味的文章8:忙味汤圆爱与愁

文/郭华悦

乡间的年味,总要过了元宵,才渐渐淡去。

每年,我都会在除夕这天才回到老家,为的就是多几天假期,能过了元宵才返程。而对于母亲来说,为过年画上句号的,便是手里的一个个汤圆。

往往天还没亮,母亲的屋里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接着,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也奏响了。母亲已经放轻了手脚,但时不时传来的清脆碰撞声,还是渐渐驱散了睡意。起床,开灯,走出房间,果然见母亲挽着衣袖,已经开始准备搓汤圆。

元宵的清晨,空气中还有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母亲衣衫单薄,但额头却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这一幕,哪怕已见过多次,每次却依旧能令我动容。

而在这一天,母亲的节目,和我的节目,多年来都固定不变。

母亲搓着汤圆,嘴里念叨着家长里短。那些细碎的琐事儿,一一从母亲口中蹦出来,在清冷的晨光中,却带着格外温馨的家常味。母亲常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泛红,看了看一旁的我,叹着气说,这年过得真快!

母亲搓汤圆,而我,则忙着收拾行李。

回家过一个年,回来的时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箱子;等到要走了,却发现行李陡然间翻了好几番。各种自家做的美食,各类家乡特产,还有母亲织的毛衣,林林总总,几个箱子装起来,都有点捉襟见肘。

而收拾行李的最后,便是在箱子里留出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装的便是母亲手里头正忙着的汤圆。母亲知道我的口味,汤圆个个包得个大馅足,一口咬下去,花生的香味喷薄而出,令人赞叹。直至把这些汤圆用盒子装好,塞进行李箱里,母亲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往往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每年都是如此。回家过年,最后一顿便是母亲包的汤圆。因为这汤圆,在家里头的最后这一天,也显得格外忙碌。母亲忙,是因为想把满满的爱,倾注在一个个汤圆里,让儿女们带回去;我也忙,因为想用忙,来冲淡心里头那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乡愁。

这忙味汤圆,是爱,也是愁。

关于年味的文章9:父亲的厨艺在年味里回放

文/殷显菊

今天是腊月二十二日,时间如飞,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又迎来了庚子鼠年。每次走到街头都是人头攒动的高声喧闹,是铺天盖地的一对对大红灯笼,是一条条红春联。但这一切,都激不起我对年的相望,此时我的心如一团乱麻,对年的到来,没有一点心动。

想着想着,无论心情再糟糕怎样,但年还是要过的。于是,我找出了一堆衣服去清洗,可在凉衣服的过程中,我便望窗外望了一眼,可天不是昨日的那个天,它却放着阴沉沉的脸,并飘着朵朵小雪花。处在“三九”时的大西北,气温急剧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在最冷的天气里,一切的一切将我带进了无限的思念之中,让我想起了和父与母在一起度过的充满快乐而漫长时光。

在我的印象中 ,一到腊月父亲就很忙。父亲在世时常对我们讲:从小家里很穷,我的爷爷因故出外,一去永未归。只有奶奶独自扛起了养育7个儿女的任务。后来,在一切不顺心的情况下,奶奶又改嫁。所以,我的父亲一辈子受过的苦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随着年龄的增大,后来父亲经人介绍和本村我的母亲结为伉俪,但生活更加清贫。于是,我的姥爷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就给我父亲教会了一一技之长__厨师。当厨师手艺学到差不多时,一糕点厂招人,父亲如愿走进了糕点厂,在那里经过细心学习,很快学到了各种糕点的制作工艺。这门独门手艺,不仅给自己添了彩,更养活了我们一家人。

每一年的腊月,乡里乡外,村里村外的婚丧嫁娶比格外要多,由于父亲手艺独特,所以,前来邀请父亲做厨的人陆续不断。

父亲除会做青海八盘外,做的糕点不同于一般。那就是制作出的一种鲜桃面式糕点,吸引了乡里村外的人。但做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起的,需要价格昂贵的花生、葡萄、绿丝、白糖、红糖以及各种食用色素和大油的,只有条件好的人家才能做。

最为遗憾的是,我们兄妹几人都没有把父亲的这一手艺传承下来。但我能记起当时的制作过程。开始前,父亲从柜里取来一升面,倒入一铁锅里把面炒熟,然后加入适当的油,再放入核桃仁、芝麻、花生、绿丝、白糖、红糖,提前把馅子准备好。然后,再合上一团面,加入精炼好的大油,用幹仗无数次地幹,幹成千层饼的样子,就是糕点的外表皮了。在幹好的表皮内,把馅子放入包好,再做成桃形,桃嘴捏为尖尖的,把桃身团为圆形,然后,父亲开始上色,在桃尖上喷人桃红色的色素,在桃的身初喷上草绿色的色素,然后,轻轻放入烤箱或炉内晎烤,大约一小时后,父亲的鲜桃开始出锅,揭开锅盖,鲜桃熠熠生辉,光彩照人!不但有一种浓浓的香味,而且与真桃没有两样。仔细不看,分辩不出是真是假,是工艺制品还是油画作品?瞬间,引来一大群人的围观。特别是放在宴席上,更显得别具一格,早已让人涶涎三尺,不由争先抢吃。

父亲,除这门手艺外,还有一种手艺。就是把猪或羊最细的那种肠子,我们一般叫苦肠。用碱、盐、油摄入洗的干净后,再打入适量的鸡蛋,少许一点面,加入花椒、盐等调料,用小漏斗灌入细肠内,放入盛满水的大锅内蒸或煮,半个小时后,肠子熟了,等放凉后,父亲开始用刀轻轻地切,切上五寸长的一段后,在此段上又小心翼翼地切上五、六刀为一个花形,但中途绝得不能切断 。

此时,母亲已把油烧过,父亲再把肠子放入油锅中,瞬间,油锅里就形成了梅花状或八角形状的一朵朵小花,捞起时是,仿佛是一朵朵金灿灿的小花,既好看又好吃,成了年味里的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在我的记忆中,儿时虽然家境清贫,但比起其它人家的孩子,我们却很富有,因为,每次父亲做厨回来,不是给我们拿回的是肉方子,就是包子,糖饺,花卷,还有毛巾、被面、枕头。

只有腊尽年初是,父亲才回到家,我们一起过年。到了晚上,父亲捲起裤腿洗脚时,我们却发现,不分昼夜的连续烟熏火燎,致使父亲的腿肿的比柱子还粗。此时,天真的我们那里会知道,我们无忧无虑的吃穿,是父亲熬尽心血换来的!

父亲离世已八年了,每当年来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对父母的由衷思念!此时此刻,仿佛我们一家人紧紧地围坐在父母的身边,父亲讲着他一生受过的苦,耐过的饿,母亲正向我们端茶递水;仿佛父亲在给我们一一叮嘱: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好好爰人,仿佛看见了母亲又在厨屋里忙碌的那个背影……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今日的梦幻!

山,依是那个山,河,依是那条河,可我的父母却不在!

天在、地在、月月在、江河在,就是我的父母不在!

年,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了。此时,我的父母在天,我却在地,父母在阴,我却在阳!

过年了,女儿没有什么礼物可寄于父母,我便执起了一支笨重的粗笔,铺开了一张洁白的素笺,粗略而概括地写了一段腊月的景。希望父母在无人打扰的那个世界里,请保重,来世女儿再报您深恩!

此时的我,好想回到过去,回到父母的身边,再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没有父母的年,年就是年,没有欢笑,只是心伤!

关于年味的文章10:“年味”就这么简单

文/杜立钧

一过腊月初一,山城和山里人就开始萌动“备年”了,特别是中老年人,忙着杀猪宰羊、腌肉腊鱼,打豆腐灌香肠,晒芋果炸生条……随着“年”一天天的临近,办年的劲头加大;到了腊月初八,吃下“腊八粥”,年味渐浓,大家见面脱口而出的就是“您家年办好了?”

春节,中国人的感情集结号。团聚,是中国人深厚的情愫。在外工作的,有钱没钱都盘算着走陆路、水路还是空中,哪天启程,如何便捷回家?大家风雨兼程,大包小包总想多带些东西回家,孝敬老人、关爱妻儿。

记得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发的一丈半布票到过年才买一件新衣,天天盼过年也就是炸芋头圆子、煮一两块猪肉,贴对联、放鞭炮……大年三十“忆苦思甜”,不忘过去,更珍惜今天!

那时年味浓吗?浓。那是365天的祈盼。平时好吃的极少,日日省吃俭用,到大年三十美餐一顿;一年四季干农活、忙工作,直到春节才轻松几天,看看舞龙、串串家门、走走亲朋……

现在年味淡吗?淡。物质丰盛、生活富裕、文娱多姿多彩,天天胜过往日的“大年三十”。这“淡”是无需365天的日思夜盼。但这“淡”是富足下的“淡定”。这“淡”中仍有浓浓的乡思亲情。春节前,各地大小长途车站、火车站,成千上万的人背着沉重行囊,风尘仆仆,归心似箭,要赶在大年三十回家团聚,共享“年饭”,多么浓的“年味”!

年味在与时俱进。到宾馆订座吃团年饭,驾着小车去拜年,曾经沉寂的庙会、舞龙也像雨后春笋般兴盛

……

年味在翻新。短信、微信祝福爆满,电脑前的聊天,视频在线;大屏幕喜看“贺岁片”,不亦乐乎!

年味,是全家相聚的欢欣,是团圆年夜饭的喜乐,是看春晚拉家常的和谐;是春节围坐桌前向长辈敬奉的那一杯酒,是相互见面那一声温馨的问候,是来客那一串鞭炮或烟花发出的脆响。其实“年味”,就这么简单。简单是生活的常情,是人间的真情。

“年”,是巨大亲和力与凝聚力之所在,是团圆的激动、亲情的释放、快乐的绽放和吉祥的凝聚。我们的周围,无不充溢

着年的气息、年的韵味、年的精神!

关于年味的文章11:年味

文/张瀚文

有人认为,年味是年夜饭,也有人认为,年味是穿新衣。可是,我却认为年味是鞭炮的味道,是每个小孩放鞭炮时的那份喜悦!

今天是农历腊月三十,是中国的传统佳节——除夕,我和妈妈、舅舅舅妈以及妹妹一大早就出门去买鞭炮和礼花。一路上人山人海,把小小县城的几条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每家每户都要赶在年夜饭之前“赶集”,买好各种过年需要储备的物品。我们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来到了炮竹专卖店。面对琳琅满目的炮竹,我既兴奋又激动,一会拿起这个瞧瞧,一会又拿起那个瞅瞅,每一个都让我爱不释手。在大家的反复催促之下,我和妹妹终于精挑细选了几件最喜欢的鞭炮和礼花。回到家,我和妹妹看着这一堆“宝贝”,心里直痒痒,巴不得马上就放,可是,妈妈说:“还没到晚上呢,要晚上才能放。”

盼呀盼,总算盼到晚上了。我和妹妹迫不及待地拿上“宝贝”来到家门口。首先,我们拿出了一个可以放在地上的“冲天炮”放到了街道的中央,小心翼翼的把“冲天炮”的引线点燃,只见一粒很大的“火种”笔直的射出,直冲天空,到达几十米以外的天空时,忽然炸开,几百个小“火种”在夜空中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在夜空中十分耀眼的散开来,蔚为壮观;接着,我拿出一个“手榴弹”,点上火后迅速抛向远处,只见几米外的“手榴弹”的头部冒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钟颜色的烟雾,五彩缤纷,好看极了。七种颜色的烟雾轮流冒完以后,只听“轰……的一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手榴弹”自爆了,让我和妹妹虚惊了一场;最后,我拿出一个圆锥形的小礼花,点上火后,它喷出了许多金色的小礼花,突然,蹦出了五颜六色的火点,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上面的颜色久久不散去……

看着地上散落的各种鞭炮屑,一股浓浓的硝烟、火药味扑鼻而来,我觉得这就是真正的年味!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安详的、快乐的新年!

关于年味的文章12:那时红火年

文/李尚菲

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年味在儿时山乡。山乡的年不但有声有色,而且年味浓。

一过腊八,大街小巷就响起了欢快喜庆的乐曲,街边搭起了临时年货摊,各式各样的灯笼犹如累累硕果结满枝头,热情似火的中国结、力透纸背的对联映红行人的脸庞和街道,还有红红的苹果、辣椒、糖果,争相释放出新春甜蜜的气息。

那时,山乡的年虽说比不上现在城市这般气派、繁荣、热闹,但也年味十足。红既是奔涌的热血、绽放的生命之色,也是年的色彩,新春的色彩。家家户户少不了红春联、红辣椒、红鞭炮、红窗花,还有红红的炭火。

除夕中午那顿饭最重要,是过年的第一个高潮。这顿饭很讲究,饭前两件事必做——贴春联、放鞭炮。春联是请村里文化人写的,他们对新春美好的祝福和希冀在横竖撇捺间奔涌、流淌、渗透。红纸黑字春联往门框上一贴,不仅透着喜庆、吉祥,而且散发着艺术的墨香,顿时生出一派盎然春意。

年饭不能光有色,还须有声。一挂千响的鞭炮率先响起喝彩声,向旧岁作一千次的告别,向新春作一千次的问好,更像是在向同村人庄严宣告:开饭了!

这一年中最响的一个声音,也蕴含着“比”的意味。谁家的鞭炮率先响起来,一定是最早吃年饭的,起得最早、最勤劳、干事最麻利的一家。每当我和哥哥听见村子里的鞭炮响起,都会着急地问妈妈饭好了没,啥时候放鞭炮。不料母亲总会淡然地来一句:“咱们不比过大年,只比挣大钱。”

年夜饭一定要在堂屋吃才够氛围。堂屋是一家最大的房间,是平时接待客人的地方,也是一家人的脸面。选在这里吃年饭自然是表示庄重。

一家人坐的是八仙桌,桌下是一盆通红通红的炭火。桌正中必定是一个炭火锅。一家人难得围坐在一起,吃着热乎的饭菜,喝着有滋有味的汤汁,这年过得就热热闹闹了。哪怕屋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冰天雪地,这屋子里总是温暖如春。

饭后推开堂屋门,院子里飘荡着淡淡的火药味,不仅不刺鼻,反而有某种说不出的香味。稻场铺了一地红色的鞭炮纸屑,我和哥哥喜欢在上面欢蹦乱跳,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走在新春的红地毯上。再看看黄泥墙上挂着的那一串串红辣椒,新的一年一定红红火火,辣味十足。

过年团聚了亲人,也聚集了朋友。等小年一过,平时外出打工的候鸟就开始纷纷返乡归巢。冷清的田野、寂寞的小路再次被欢跃的脚步声唤醒,被崭新、鲜艳的衣服擦亮。

山谷间飘荡着柴锅饭菜的香味,回荡着欢声笑语,熟悉、亲切,充满年的味道,故乡的味道。这是身在城市的我一直怀念的。

关于年味的文章13:永远不变的年味

文/爱玲女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一个恋家的人,但是身为长女,从小到大,我都知道自己对家庭负有责任。尤其是现在,父母年龄一年年大了,平时节假日,我可以找各种借口不回去,但是对于一年一度的春节,没有特殊原因,无论要坐多么长时间的车,身体多么不适应,我都要带着儿子赶回家去过大年。

在家里,春节永远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节目:妈妈在不停地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喜欢吃的东西。除了中国传统的家常美食之外,还有父母最拿手的各种油炸小吃、酱猪蹄、压肘花等。让我感慨的是:无论物质条件发生了多大变化,外面世界怎样的日新月异,而我家过年的习惯还在延续几十年前的老规矩。

每当做饭时,走进厨房,我感觉像进入了一家小餐馆的操作间,鸡鸭鱼肉、各种蔬菜摆满了操作台,而妈妈每天都在厨房忙碌着,为全家人做可口的饭菜,别人想帮她也不让。这也是我不愿意回家的一个原因——看着妈妈那样的操劳,我真得是于心不忍!

最喜欢的事: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看春节晚会;新年钟声敲响后,放鞭炮和烟花;然后吃初一的饺子。

最难忘的事是和爸爸妹妹一起唱老歌。爸爸弹琴我们唱,把小时侯会唱的歌曲几乎唱个遍,非常投入和忘情,边唱边回忆往事,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最热衷的事是照相留念。年年岁岁人依旧,岁岁年年人已变;看照片,才知道,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姐妹也人到中年了,父母也老了。

过年意味着岁月的流逝,也意味着人的衰老。从这一点来说,过年似乎应该是孩子们的节日,意味着长大和成熟;但作为成年人,早已经没有了孩提时的盼望,而只是一种习惯,必须而又无奈的面对。

关于年味的文章14:年味里的乡愁

文/李春生

年味似乎一年比一年淡了,每到除夕之夜,只有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告诉人们过年了。蜗居在都市的丛林里,只有各家大门上红红的春联互相映衬着,在楼道里氤氲着一缕欣欣向荣的景象。

吃年饭,也是年复一年地按照惯例延续着,丰盛的年夜饭,炖炒烹炸,香味四溢。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蒸蒸日上,平时每天都是鸡鸭鱼肉,年夜饭再也吃不到当年的味道了。这个时候,很自然地让我想起以前过年的情景,想起在乡村吃杀猪酒的往事。

那年,我在乡村粮站做临时工,粮站旁边是里山操家,操家是莲花山下一个古朴的小村,村口那棵老槐树很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树下的水塘清波微澜,涟漪时起。全村人都姓操,操姓是罕见的姓氏,据《操氏宗谱》记载:操氏鼻祖原姓曹,乃曹魏武帝曹操庶子曹林,因获罪于司马氏,其后裔为避晋皇室司马氏之害,则以祖先名“操”为氏,匿于民间。此说不知确否,但小村隐于莲花山下,潺缓的溪水绕村而过,村庄四周密布着茂林修竹,好像又一处“世外桃源” 。几十户人家,春种秋收,安居乐业。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清晨生产队长一声口哨,全村劳力集体出工,黄昏踏着夕阳的余辉一起回村,乡村的日子过得恬淡安宁。

每到腊月,辛勤耕种了一年的人们,开始忙过年了。连烟囱里飘出的炊烟也满是浓浓的年味。人们常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远离喧嚣都市的农村,仍旧保留着一些原始古朴的年俗,“扫尘、祭祖、进祠堂;杀猪、熬糖、打豆腐”成为乡下人腊月里乐此不疲的生活内容,其中“杀年猪”就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杀年猪,是农家极其隆重的一桩大事。乡村养一头猪不容易,一把野菜,一把糠,拉扯到年底猪肥了,便将猪杀掉,补偿一年付出的劳动。留一部分家里吃,其余卖掉,为家里人置办几件过年穿的新衣。杀年猪时,一家人欢天喜地,充满过年前的欢乐。一户杀猪,全村人赶来围观,特别是孩子更为兴奋。在人们欢乐的气氛中,杀猪佬一边说笑一边操作,杀猪、吹气、刮毛、开膛,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肥猪,在杀猪佬的利刀下被跺成一刀刀红白相间的猪肉,猪头猪脚猪下水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辛苦劳作自然也会得到丰厚的报酬,杀完猪还要留下来吃一餐,有好酒好菜款待。杀猪的确是吃香的手艺,特别是腊月里,天天都有人家来请。

乡村腊月是农闲,田地里的劳作都停了下来,但也是最忙的时候,家家都在炒米熬糖置办年货。腊月二十几,村里许多人家总喊我去他们家写春联。我在工作闲暇时,经常练习书法,村里人都觉得我的毛笔字写得好,我也趁机练练笔。腊月里大雪一场接一场地下,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屋檐上还挂着一尺长的冰溜子,每家每户都热情好客,屋里烧着旺旺的火盆,泡着茶,还端来花生、山芋角。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屋里却春意盎然。

一户人家都要写上十几副春联,大门、房门、堂前柱子上、厨房、后门都要写。这个时期写的春联都是毛主席诗词。一户刚刚住进新宅的乡亲,我用隶书为他家写了一副大对联“四海翻腾云水怒,五州震荡风雷激”,这副对联贴在堂前三米多高的柱子上,真的很气派!大门上写“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房门和后门分别写上:“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作意画为桥”, 一副副红对联如迎春花把乡村人家映衬得红红火火,漾溢着春天般的温暖。

去乡亲家写对子,总会被留下来喝杀猪酒,记得有次在队长家喝杀猪酒,平生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操队长是操村的带头人,精明强干,犁田打坝样样在行。村里插秧割稻、开荒种树,都听他指挥。他有个贤惠的妻子,把家操持得井井有条,使他无后顾之忧地忙生产队的事情。队长妻子烧得一手好菜,又逢杀年猪,那一桌菜真是美味佳肴哦!红烧肉、米粉渣肉、梅干菜闷肉、肉圆子、氽猪肝、猪血汤……,红泥小火炉子炭火正旺,沙锅里肉烧生腐香气四溢。酒是从供销社打来的散装白酒,一大壶边喝边倒,热情好客的队长夫妇,又劝酒又劝菜。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陆游《游山西村》的诗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在这个润染着浓浓年味的腊月,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我,深切地感受到淳朴乡亲的深情厚谊,不觉多喝了两杯,以致醉卧忘归。

莲花山下操家村,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深深留在我的记忆里。特别是腊月里忙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村子里家家都在炒山芋角、炒毛米、做甜酒、熬米糖……,飘荡在村子上空的都是香甜的味道,那味道才是淳厚地道的年味,也是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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