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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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文章1:年画里的乡愁

文/龙立榜

我有这么一个习惯,每次去赶腊月集,总要忙里偷闲在琳琅满目的年画摊,寻找心仪的年画。

小时候的年画可震撼人心了,那时候的年画有领袖画、英雄画、样板戏画、古装画、励志画、工农业生产画等等,现在我还能如数家珍的说出很多年画的名字来:领袖画有“毛主席去安源”“黄河儿女”“周总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英雄画有“岳飞”“十八般武艺英雄谱”“草原英雄小姐妹”;肖像画有“难忘的岁月”“麻姑献寿”“周总理和我们在一起”;样板戏画有“沙家浜”“红灯记”“红色娘子军”“智取威虎山”;工农业画有“铁人王进喜”“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神话画有“牛郎织女”“阿拉丁的故事”“西游记”;工作画有“农村放映员”“一夜的工作”“我为祖国献石油”;古装画有“岳母刺字”“穆桂英挂帅”“贵妃醉酒”“三打白骨精”等等,有弘扬了中华儿女英雄气概的,有赞颂工农业取得成就豪迈情怀的,有抒发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感觉特别的亲切、特别温暖。

那时候买年画、贴年画和赏年画也是一件快乐事。

地摊前挤满了挑选年画的人,卖年画的忙得不亦乐乎,除了顾客的招呼声外就是哗啦哗啦的卷年画声。我们跟大人每次去赶腊月集,最大的收获就是买了一两张自己钟爱的年画。回家路上,拿着一卷散发着书香气的年画,心里乐开了花。

贴年画时,父亲踩在一张二人凳上,将往年的旧画一点点的撕下来后,再将抹好浆糊的新画贴上去,母亲就站在下面指挥,不让年画贴歪了。贴毕,满堂屋顿时一派簇新,年味一下子就加浓了很多。

大年初一是我们小孩挨家挨户去赏年画的日子。我们仰着头,看着板壁上花花绿绿色彩艳丽的图画喋喋不休的议论着,不放过每一个年画的角落,不放过每一个细小的景点和人物,透过萦绕在年画里的故事,放飞无尽的想象,让幸福满满的填进童年……

贴年画是年俗之一,年俗是情感的一种倾诉,当这种情感淡出我们的情感空间后,我们的灵魂将无处皈依。

怀念旧时的年画,拾起一片绵绵的乡愁。

年画文章2:儿时年画

文/贾子安

一进腊月,年的气氛就浓烈起来了。

吃过糯软甜香的腊八粥后,妈就牵着我们的手奔走于附近的几个供销社店铺,扯上几尺好看的花布,请村里的裁缝给我们做上一件新衣。

接下来,妈要剪窗花,还要准备一家人过年的食物,爸要负责买红纸和写对联。而买年画则交由姐姐负责。那一年,姐姐要在家温习功课,我便毛遂自荐主动承担了买年画的任务。爸妈相视一笑,塞给我两块钱,我便和小伙伴一起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虽然是最严寒的季节,蓝天是那样明媚高远,风中挟裹着隐隐的寒意,但我们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欢愉。我们嬉戏、奔跑、打闹,像出笼的小鸟。

很快,供销社到了。进得门里,我们便四散开去,寻找各自要买的东西。我站到了摆放年画的地方。年画很多,令人目不暇接。有嫦娥奔月、鲤鱼跳龙门之类的神话故事,有面相或严肃或威猛、提棒背剑的神话人物,也有花鸟虫鱼、梅兰竹菊,还有寻常百姓的烟火生活,瞧,这一个肥嘟嘟的胖娃娃多可爱啊。

我仔细地一一看过,当看到两幅年画时,目光便粘在那里,像蝴蝶打湿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一幅是原野雪景:天地之间银装素裹,粉雕玉砌,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有些地方在白雪的覆盖下,隐隐露出褐色的石头和枯草的断茎,整个画面雄浑壮美。还有一幅是喜鹊登梅:冰天雪地中,一树红梅傲然开放,点点红花给整个画面增添了无限的暖意和诗意,最妙的是梅树枯瘦的枝上还站着一只喜鹊,嘴巴半张。整幅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似乎能闻得到梅花吐出的幽幽芳香,能听到喜鹊动人的歌声。

我出神地盯着这两幅年画,不知为什么,一颗兴奋躁动的心竟渐渐沉静,沉静。耳畔是一片喧嚣,我却充耳不闻;身旁是摩肩接踵的人流,我却视而不见。我被人流挤过来,挤过去,但目光仍粘在这两幅年画上,它们像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着我。

等买东西的人渐渐少了,售货员问我:“小姑娘,你想买哪幅?”我才清醒过来,赶紧掏钱买下了这两幅年画。回到家里,爸爸展开一看,笑着对我说:“买年画要买那些红色调的,这样看着喜庆,白色给人以冷冷的感觉。”我红着脸辩道:“我就是感觉它们特别美,美得令我心动。”

爸爸爱怜地看我一眼,便和妈把这两幅画贴到了墙上。洁白的墙壁,素雅的年画,浑然一体,没有色彩对比,确实不好看。但是当我注目这两幅年画的时候,就是莫名地喜欢,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就这样,这两幅年画一直贴在我家墙上,直到下一个年来临前才被取下。

而今,几十年过去了,年画也渐渐被各种装饰画和十字绣所取代,而当年那个站在年画前痴痴张望的小姑娘也步入中年。隔着几十年光阴的冷暖,回望,顿觉时光荏苒,可儿时年画的画面仍历历在目,那样温馨,那样美好。

年画文章3:年画

文/画扇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特别喜欢年画。

每年元旦一过,母亲便开始念叨上了:“今年的新年画快出来了吧?”等年画一上市,母亲的眼神便充满着欣喜,瞧瞧这张,看看那张,喜欢得不得了。她常常左手一张年画,右手一张年画,举起来问我:“丽丽,你说买哪一张好?”我为了快点离开,便随便指着其中的一张,敷衍她说:“这张吧,比较喜庆!”母亲便点点头,喜滋滋地掏了钱,还总忘不了说一句:“咱娘俩眼光差不多,我也觉得这张好。”有时,她已经离开了,又会再返回去,将另一张年画也买上。

到了除夕这天,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揭下旧年画,贴上新年画。母亲总说:“这新年画一贴,年的气氛就浓了。”

在我的印象中,我家的年画中不仅有那些抱着寿桃、鲤鱼的胖小子、胖丫头,还有一脸喜庆的财神爷和长着高高“喯儿头”的寿星老,当然,也有一些花鸟、风景年画或其他人物典故的年画。

记得小学二年级时,我闲着没事干,便照着墙上的年画画了一张画,并涂上了颜色。我把画拿给母亲看,她开心得不得了,连说我遗传了她的绘画基因。我不服气地问她:“我怎么没看到你画一张画?”母亲笑笑,没有说话,却把我的画挂在了墙上。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小时候很喜欢画画,她的画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还在全校的画画比赛中拿过奖,那时,母亲的理想就是长大当个画家。不过,母亲家很穷,她中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干农活了,那个画家梦也只能搁浅了。我想,母亲喜欢画,或许是因为年画中有母亲的梦吧?

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外地工作,开始创业时,有几年春节没有回家。听父亲说,母亲仍然年年在买年画,也常常翻出过去的旧年画来看。

去年母亲六十六大寿,我给她买了张寿星的年画。表妹知道母亲喜欢年画,来祝寿时也买了张寿星的年画。母亲笑着说:“这两张是我家年画中唯一一样的年画。”

母亲将旧年画拿出来,竟真的没有一张是重复的。对着这些年画,母亲如数家珍:这张是你出生那年买的,我还记得,你生下来时那粉嘟嘟的模样……这张是你小学一年级那年买的,我还记得你背着书包走进学校的样子……这张是你上大学那年买的,我还记得……

原来,这一张张年画在母亲眼里不仅是辞旧迎新、吉祥喜庆的标志,而且还是承载母亲回忆和思念的收藏夹。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我的眼睛潮湿了。我想,以后我要常回家看看,和母亲一起翻看年画,回味那些美好的记忆……

年画文章4:年画里的乡愁

文/龙立榜

多年来我都有这么一个习惯,每次去赶腊月集,总要忙里偷闲地在琳琅满目的年画摊旁“悠游”一圈,寻找心仪的年画,然而,我望酸眼睛都没有找到一张让我“眼睛一亮”的年画。

如今的年画,纸张是清一色的打了一层蜡膜的“富贵纸”,油光放亮,总不顺眼,像一个素面朝天的漂亮村姑硬是在脸上涂抹一层厚厚的粉脂一样。年画的样式极少工笔画或水彩画,差不多都是软件处理过的拍摄物,年画的内容也只是风景、水果、菜肴、明星、家居摆设等,该留白的不留白,该注文的不注文,没有典雅的文化内涵和艺术,雍容华贵却俗不可耐,看了让人不但找不到美感,倒还添了几分压抑。

说到年画,丝丝缕缕的记忆又将我拉回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的年画有单张,有四条屏,种类之繁多令人目不暇接,色彩之绚丽震撼人心。

那时候的年画内容有领袖画、英雄画、样板戏画、古装画、励志画、工农业生产画等等,现在我还能如数家珍的说出很多年画的名字来:领袖画有“毛主席去安源”“黄河儿女”“周总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英雄画有“岳飞”“十八般武艺英雄谱”“草原英雄小姐妹”;肖像画有“难忘的岁月”“麻姑献寿”“周总理和我们在一起”;样板戏画有“沙家浜”“红灯记”“红色娘子军”“智取威虎山”;工农业画有“铁人王进喜”“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神话画有“牛郎织女”“阿拉丁的故事”“西游记”;工作画有“农村放映员”“一夜的工作”“我为祖国献石油”;古装画有“岳母刺字”“穆桂英挂帅”“贵妃醉酒”“三打白骨精”……

那些年画纸张薄而软绵,画面内容有的弘扬了中华儿女不惧艰难的英雄气概,有的体现革命理想的精气神,有的赞颂工农业取得成就的豪迈情怀,有的抒发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有的凝聚团结就是力量的气概。那个年代,在当时的政治气候和人文环境的渲染下,加上一个富于想象的童年,感觉那些花花绿绿的年画特别的亲切、特别温暖。

那时,地摊前挤满了挑选年画的人,卖年画的忙得不亦乐乎,除了顾客的招呼声外就是哗啦哗啦的卷年画声。我们跟大人每次去赶腊月集,最大的收获就是买了一两张自己钟爱的年画。回家路上,拿着一卷散发着书香气的年画,心里乐开了花。回到家就在小伙伴前展开年画炫耀一番,还煞有介事地侃年画的故事,听得伙伴们直眨巴眼睛。

贴年画是父亲大年三十的工作之一。父亲踩在一张二人凳上,将往年的旧画一点点的撕下来后,再将抹好浆糊的新画贴上去,母亲就站在下面指挥,不让年画贴歪了。贴毕,满堂屋顿时一派簇新,年味一下子就加浓了很多。

大年初一是我们小孩家家户户都去道声“发财”的日子,也是去观赏各家各户的年画的时机。我们仰着头,看着板壁上花花绿绿色彩艳丽的图画喋喋不休地议论着,不放过每一个年画的角落,不放过每一个细小的景点和人物,透过萦绕在年画里的故事,放飞无尽的想象,让幸福满满的填进童年。

斗转星移,童年远去,几多感慨,几多忧伤。其实,年画和春联一样,体现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今年画的身影却渐渐远去,城里家庭的年画甚至彻底被裱在镜框里的绣制品所代替。如今过年不再有“家乡”气息了,年画变味变稀不得不说是个中原因之一。

年俗的方式是人们情感的一种倾诉,祭祖、祭树、祭桥、祭庙、贴年画是情感倾诉的载体,当这些载体被淡出后,人们的年俗情感将无处皈依。

怀念旧时的年画,体验绵绵的乡愁。

年画文章5:祖父的年画版

文/赵宗彪

祖父在我出生的十年前就去世了。

我只看过他的照片,那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一张。我常常长时间地凝视他的双眸。这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安详而和善。我能看到的遗物,是他手刻的一块年画木刻版。它能躲过各种时代的风浪而硕果仅存,也算是奇迹。

我上小学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块双面阳刻的年画版,十分惊奇。祖母说,这是祖父的作品,早年间,它可以派上大用场:腊月时节,拓印在红纸上,可以拿到集市上售卖。来赶集的人,都会买上一两张回去张贴,是家里每年的一份小收入。上面刻的是道教人物。但是,家乡的老百姓从不考虑佛道神仙,只要是峨冠博带的古代人物,都是膜拜的对象,年节时上香点烛,祈求护佑。

对于祖父的记忆,我全部来自于祖母的讲述。

祖父会做榨油,冬天去油坊打麻车。曾经去宁波贩盐,挑回天台零售,以赚取差价。来回要走七八天。他留下的这张照片,在我童年时,祖母曾让一个上门画画的中年画师“放大”。这位画师坐在我家的堂前画了半天,我也坐在边上看了半天,画完后,对照原照,我看其实并不像。祖母看了,说太不像了,不肯付原定的两块五角钱,只付了一块五。这个画师很沮丧,也不说话,就在我家里默默地坐着。后来我父亲回家,看了画像,没有说什么,又给了画师一块钱,画师才走了。我觉得这个画师挺可怜的。

我家是中农,土改时保持原状,不进也不出,全家一直住在原屋。这块年画版,我十分喜欢,当时将它用布包起来放在二楼的墙洞里,外面再用砖封回去。随着年岁的增长,年过半百之后,我对艺术几近痴迷,并且“奋不顾身”地投入到木刻之中。我不知道,这是祖父这块木刻给我的暗示,还是他冥冥之中的眷顾?

我记得自己问过祖母,祖父是否学过画?她说,没人教过,自己会。

可惜,我永远无法当面问祖父。

年画文章6:年画随想

文/任随平

年画是贴在墙上的画页,是年节喜庆气氛的缀饰,也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寄托。

年画的版本很多,但流传较广的还算是天津杨柳青画社出版的,不论是画的内容,还是画的技法,都让人叹为观止。单就喜鹊为主题的就有“喜相逢”、“喜在眼前”、“欢天喜地”、“日日见喜”,当然,流传最广的要数“喜上眉梢”,又叫“喜鹊登枝”,寓鹊登梅枝报喜之意。年画不仅仅是图画,更重要的是传达了画者以及人们内心的思想情趣。这样的画页,张贴在堂屋的显眼位置,不光是令观者心生温暖,亦是堂屋主人内心世界的外现。

年画不仅有内容上的选择,贴年画的位置亦有讲究。客房正面必是留给伟人画张的位置,那是人们对圣贤的怀念。客房两侧要么山水画,要么花鸟画。若是山水画,必是山青水秀,山怀抱着水,水缠绕着山,碧水之间,舟楫动荡,水波潋滟,让人留恋而忘我其中;如若是花鸟,则是花枝颤颤,鸟落其间,花色葳蕤,鸟羽明丽,几乎能让人听到翅羽之间滴落的鸣叫,声声梦幻,声声迷恋。这样一来,整个客房就生发出浓郁的文化气息,无论是主人抑或客人,娓娓而谈之余,阅几眼画幅,顿觉心间舒畅,意气奋发。至于侧房年画的布置就灵活多了,一般是年轻人的屋舍,多是《年年有余》、《麒麟送子》等娃娃画,寄予了年轻一代对生命的尊重与抚育。

而今,随着时代变迁,以及人们生活意识的改变,年画已逐渐走出了人们的视野,年节期间精挑细选购置年画的热闹情景已一去不返,贴年画时的你争我抢也已淡成遥远的记忆。就像时光,不经意间爬上年画的位置,涂抹出一抹淡淡的愁绪,让人在对岁月流逝的怀念里,真真切切感知一幅幅年画带给人们心灵上的抚慰与念想。

远去的是年画,抹不去的是记忆。

年画文章7:逢年节 忆年画

文/张志春

自古逢年过节,城乡人家是有年画的。年画有神仙谱系的绘画,也有世俗百态的绘画,前者如灶马门神桃符,或贴于大门两侧,或厨间神龛,或仓库,或其他固定的场所;而后者则大多张贴于卧室,林林总总。这里择其要者,只说门神与世俗年画。

中国与古罗马都有门神。古罗马门神是唯一的:即司光明之神雅努斯。而中国门神却排列成队。在民众心目中,一提门神首先会想到神荼、郁垒。因为神荼、郁垒二位威武森煞,是古代传说中的捉鬼神将。传说二位是兄弟,家住度朔山的一棵大桃树下。若发现恶害之鬼,他们便执以苇索,送到桃树下饲虎。于是乎,这二位便被请到寻常百姓家,守卫千门万户的住行安全。一家画了,家家模仿;一代画了,代代相传。这也就是门神亦称桃符的缘由。

出现于唐代的门神首先是秦琼敬德。我想,这两位护卫贞观天子睡眠的将军,之所以能晋身为千门万户的守护神,或许是因为平民草根虽无问鼎的野心,但求夜夜安宁的希冀却是普遍的、共同的。

唐代又为我们贡献出一位声名颇为响亮的门神。他就是钟馗。钟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或许有世人误解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赳赳武夫,谁知他却是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物呢。或许是“生顶冷撑倔”的秦人在他这里升华为神格,不同于前几位神只的身份单一,钟馗是身兼数职,无所不能。春节他是门神,端午时是斩五毒的大将,又是道教诸神中唯一的万应之神。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钟馗!要福得福,要财得财,有求必应。钟馗也是因抚慰了梦中被惊扰的唐明皇,而作为保护神的形象声名大震的。皇上借以赐图给臣子,百姓借以岁时年节看家护院,成为门神而代代相传。

祝枝山诗《门神赞》有句:“手持板斧面朝天,随你新鲜中一年。”与清代蒋士铨《门神》诗句“面目随年改”一样,都是年年更替、一年一度换贴新门神的风俗写照。亦是王安石《元日》诗句“总把新桃换旧符”所写的境界。这也说明,逢年新贴是惯例。

事实上,唐宋而后,人们又将钟馗像绘于门上、中堂,成为门神系列中重要的一员。渐渐地钟馗成为艺术家们不断翻新艺术漫想的原型与意象。清代钱慧安画钟馗骑驴图,题诗曰:“终南进士学宏深,呼鬼随行担剑琴。因是无人听古调,跨驴何处觅知音。”这里的钟馗,大有细雨骑驴入剑门的苦吟诗人的味道。儒生模样,满腹诗书,一无用处,趣味高远,世无知音,寂寞探寻,独行于天高地阔的苍茫之间。亲切,如清晨的露滴清新可喜,如旋律优雅的轻音乐可触及人们心灵的柔软处。然而,其断岸千尺的神圣性,云缠雾绕的神秘感,生死之兆在前的震慑感却渐渐消隐于现实的茫茫雨雾之中了。

笔者早年在凤翔师范任教。在这周秦故地,逢年过节,在街头散步,见家家门口守护着神荼郁垒、秦琼敬德,他们威武雄壮地持刀持笏分立一边。也见过柳丝依依之侧、柔波之上,楼桥旁苗条女子风姿绰约、相对宁静而立,名曰鱼乐图。当时不解,请教,答曰,家有女儿者便贴这样的图替代门神。朋友告诉我,在四川等地,家有女儿者,门神就是英武的穆桂英;而在陕北葭县,门神还是两盆如意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呢……

“半幅生绡大年画”是陆游《出游归卧得杂诗》中的诗句,说明当时年画的范围已经超出了神只。蒲寿宬《题纯阳洞》中有诗句“烟郭多年画”,李光庭《乡言解颐》中“新年十事”里也提到了“年画”:“扫舍之后,便贴年画,稚子之戏耳。”与庄严神圣的门神、灶神及诸路神仙的画图相比,世俗年画自然平易亲切得多。年画中的耕桑图多是田园诗意化的叙述,是劳动创造的赞歌,甚至还有疏离朝廷、独立隐逸的意味。如韩愈 《和卢郎中云夫寄示盘谷子歌》:“行抽手版付丞相,不待弹劾还耕桑。”陈梦雷《寄答李厚庵百韵》:“对人说忠孝,努力事耕桑。”

而更多的年画因世俗叙事而使生活充满了新鲜、亲切与温馨,因为那是接地气的生活写照,浓浓的年味儿仿佛从画中弥漫而出,新年的步子似乎就从年画中轻轻迈出。而且,它能给儿童带来狂欢般的乐趣和憧憬。可以说,年画是过年的诸多事项中不可或缺的内容之一。

于是乎,年画选购便成为春节前的一景。旧时农村过了腊八,天天集市都有卖年画的。县城乡镇,随处可见年画摊子。独幅的年画,有胖娃娃抱个大元宝,“招财进宝”,或抱个大鲤鱼,“吉庆有鱼”;画耕织图的“男十忙”与“女十忙”;写世态的“小人图”;戏文的如“水漫金山”“西湖借伞”“三娘教子”等等。而多幅条屏的年画,一般是四幅一组,关中方言叫它四叠儿或四吊儿,如《三国演义》《二十四孝》《封神榜》等。现存最早的木刻年画是宋版的《隋朝窈窕呈倾国之芳容》,画的是王昭君、赵飞燕、班姬和绿珠四位古代美人,俗称“四美图”。

中国民间流传最广的年画,是《老鼠娶亲》。它描绘的是老鼠依照人间的风俗迎娶新娘。民间流传,新年除夕之夜,是老鼠娶亲的良辰吉日。人们要放一些食物在床下、灶间,作为送给老鼠的结婚礼物,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流传颇为广泛的儿歌《老鼠娶亲》,则更多地以跌宕起伏的悲喜剧来呈现童趣了:

“八只老鼠抬花轿呀抬花轿,

四只老鼠来吹号呀来吹号,

两只老鼠放鞭炮呀放鞭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嘣啪。

老猫听了来贺喜,恭喜恭喜!

一口一个全吃掉呀全吃掉。”

从远古至近代再至现代当代,年画如滔滔江河随波逐流,有宏阔,有细流,有波澜,有冰封,有解冻,有涛声,有遗痕……一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年画虽有变异,却仍兴盛不衰。在农村,在学校,在机关,同事之间、师生之间、亲戚邻里之间、朋友之间互赠年画贺年蔚然成风。那年画当然并非传统的门神灶神财神等等类型,而是现代技术彩印的内容全新的画张。然而,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个疯狂的年代,逢年过节,传统的门神早已荡然无存,家家户户连同教室门窗玻璃上都用红漆喷上面目相对僵硬、拙劣的剪纸形大头贴。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节点,从此,神仙谱系的传统年画渐次消隐;而新年互赠画张的习俗也渐渐式微。好在新时期开端,一切负数归零,许多文化事象归于原点重新起步。传统神仙谱系的年画在毁灭性地被打击过后逐渐恢复。可问题在于,中国民间互赠年画的习俗是高高立于望夫石作千里之眺呢,还是沿着起伏的峰谷坎坎坷坷地走出一条新道儿来呢?

年画文章8:贴年画

文/彭庆东

儿时的腊月里,打扫完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墙上贴年画,那喜气洋洋的年味儿就氲氤在贴挂年画的墙上,由此买年画便成了一个不叫习俗的习俗。

那时,我最喜欢跟着爷爷到大北门城墙根下的解放自由市场买年画。买年画的商贩们在城墙或大树之间拴上绳子,再把一幅幅年画挂上去,也有的直接铺在地面的油布上,远远地望去,一片片五彩缤纷。

春节一天天临近,虽然天气寒冷,但年货摊上却人头攒动,个个喜笑颜开。年画品种奇多,有贴在院门上的《门神》,贴在厨房里的《灶王爷》,还有贴在米缸上的《土地神》……贴在屋里墙上及炕围上的年画更是包罗万象,犹如一幅幅中国民俗文化的图解。老年人喜欢《福禄寿三星图》《牡丹图》,年轻人喜欢《牛郎织女》《天官赐福》,而我则喜欢《大闹天宫》《武松打虎》等打打闹闹的题材,因为爷爷常给我们讲《水浒传》《西游记》的故事。

尽管那时的年画便宜,但各家的收入也很有限,我们最多也只能买四五幅年画。爷爷还常常把年画送给院里的一位孤寡老汉,我老大的不高兴。爷爷说:“不怕家穷,就怕穷冷。只有贴上年画,年才过得有味道,日子才能觉得红火。”我明白爷爷是在教育我,于是不再嘟嘴生气。

因为有了年画,即使是黑糙烂污的土墙瞬间也会变得生意盎然,而且因为年画的点缀,简陋低矮的屋子充满了喜乐气氛。而我为了能早点贴上年画,收住了玩心,耐心地帮着大人们打扫屋子,待晚上躺在床上后,两眼出神地盯着墙上的年画,比照着爷爷讲的故事,看着看着,仿佛有了吼声,有了摇摆,有了芬芳,有了眼睛眨动,一切都活灵活现了。

正月里拜年串门,无论进谁家,我总是喜欢将他家的年画从头看到尾,而在看年画的时候,我却在一岁岁地长大,所有的日子也在年画的新旧更替中悄然度过。

年画文章9:年画

文/年画

过年的章节里,张贴年画,是不可或缺的一章。

年还隔得老远呢,老街上的年画摊子,已陆陆续续摆开了。祖父每隔几天,就要上街一趟。他也不急着买,只背着双手,在那些年画摊子中间,来回转着,看着。老寿星逗仙鹤、小胖娃娃骑鲤鱼、牡丹花上彩蝶舞,再来一幅喜鹊闹红梅,这几样,年年都有。没有谁会嫌这重复了,会厌烦了这些个。像是走惯了的乡间路,种惯了的那些庄稼,它们好好在着,一日一日陪伴身侧,才叫人心安。

那时,现实的愿望,简单,直接,带点童话色彩。花开富贵,年年有余,添福添寿,便是无限的好了。土墙上揭去贴旧了的小胖娃娃骑鲤鱼,换上一幅新的,还是小胖娃娃骑鲤鱼。拜年时,随便跑进路边一户人家去,墙上的年画,都相差无几,全都一副喜洋洋簇簇新的好模样。

我和我姐渐渐大了,有了自己的审美观。祖父买回的老寿星逗仙鹤,或是喜鹊闹红梅,我们不那么喜欢了。我们攥着平时积攒的零花钱,自己走上二三十里地,跑上老街去挑年画。年脚下的老街,像架在熊熊火堆上炖着的一锅八仙汤,噗噗噗地,只管一个劲地闹腾着,热气弥漫。各色糕点,摆满了一条长街,香和甜,厚棱棱的,粘着人的脚。最是那做糖人的,勾我们的魂。只见做糖人的中年男人,手握小小一支细竹签,上挑一缕红薯丝,迅速地七绕八绕,手持金箍棒的孙悟空就跳出来了。再绕一绕,英姿飒爽的穆桂英,骑在马上。再绕一绕,一只小鼠,在东张西望,尾巴翘得高高的,活灵活现。有小孩子在边上叫,给我变出一只小狗来嘛。中年男人也不看他,答一声,好咧。手并未停下,顷刻间,一只小狗已在摇头摆尾。

民间才出真正的艺人,——这是多年后我的感悟。那时,我还不懂艺术,只道神奇,在一旁一看就能看上小半晌。很想买上一个糖人带回家,不为吃它的甜,只为观赏。但口袋里的零花钱有限,我们还要买年画的。

卖年画的摊子,占满了另一片街。远远望过去,天上地下,花花绿绿,彩色的河流般的,浩浩荡荡。我和我姐,像两条小鱼似的,一头没进去,不知先看了哪一幅才好。我们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过去,再看过来。仕女图是我们最喜欢的,画上女子,眉目含烟,唇如樱桃,头上盘两个发髻,上面随意插几朵小菊,长裙曳地,淡淡笑着,风姿绰约地立在一丛芭蕉旁。真正是美极!我姐指着画上女子说,回去,我也给你梳这样的头。我嘴里应着,哦。心里欢喜,欢喜得不要不要的。我姐也真给我梳过那样的头,上面横七竖八插满了小野花。我不知害羞,顶着那样的头跑出去,从村子东头,跑到村子西头,看见的人都停下来笑,指着我说,哎呀,这丫头,这丫头!

挑完年画,已到黄昏。红彤彤的夕阳,像粒糖果似的,就要化了。我们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也才感觉到惊慌,回家还要走上二三十里地的。我们没有钱买吃的了,只好饿着肚子上路。一路上,我和我姐轮换着拿年画。我们不时展开画来看,画上女子,眉目含烟,冲我们淡淡笑着。想到这么漂亮的年画,将贴在我们家的墙上,我们不觉得饿了,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年画文章10:欣逢春节话年画

文/白英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春节作为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家家户户贴年画,曾是多少家庭经年不变的传统。灶王门神,喜庆孩童,木版年画无处不在,宅院的角角落落都充盈着年画演绎的吉祥如意。

作为著名的中国民间木版年画之一,杨柳青年画与苏州桃花坞年画并称“南桃北柳”。

时代在变迁,年画得传承。在以年画驰名的天津杨柳青古镇,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杨柳青木版年画代表性传承人霍庆有矢志不移,坚守古艺,勾勒印染着民间生活的“理想国”。

推门进入“霍庆有杨柳青年画博物馆”,仿佛来到了年画的世界,四面墙上是密密匝匝各式裱好的年画,大红配大绿的撞色运用,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喜庆。暖暖的阳光泼洒进室内,照得桌上五颜六色的颜料丰润起来。一位脸色黝黑、目光炯炯的老人,戴着眼镜,手拿画笔,正在为年画上的娃娃“开眼”,他就是老字号“玉成号”画庄第六代传人霍庆有。只见他用画笔慢慢描画着娃娃的眼线,平缓的笔锋描到眼角处猛地一收笔,娃娃的大眼睛顿时活了起来。细看这幅年画,令人惊奇的是无论站在哪里,娃娃的眼睛仿佛都在和你对视,霍老师笑着说:“这就是杨柳青年画绝的地方!”

这幅《连年有余》是杨柳青娃娃年画系列中的代表,也是杨柳青年画最有辨识度、最受欢迎的形象。画作上的娃娃童颜佛身,戏姿武架,体态丰腴,活泼可爱,怀抱鲤鱼,手拿莲花,取其谐音恰为 “莲”年有“鱼”,寓意生活富足。让人不解的是年画娃娃的发髻一边扎着小辫子,而另一边戴着头花,霍老师笑眯眯地指点着娃娃道:“这个娃娃左看戴着花是女孩子的装扮,右看扎小辫是男孩儿习俗,寓意就是儿女双全。”杨柳青年画源自民间,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寓意吉祥,雅俗共赏,洋溢着质朴的喜气,散发着真挚的情感,仿佛是一部翻开的地域文化辞典,它藏着中国的年景,成为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的文化传承和精神凝聚。

霍庆有看看手中诞生的年画,脸上满是笑意,他说,杨柳青年画的魅力就在于把老百姓心里向往的东西都画出来了。

霍庆有自小生活在年画世家,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国际民间工艺美术家、霍氏杨柳青年画第六代传人,“玉成号”画庄是他的父亲霍玉堂于1926年成立的,也是一直坚持经营下来的老字号年画作坊。

1982年,霍庆有的父亲霍玉堂在弥留之际还念念不忘祖辈传下来的年画,而立之年的霍庆有挑起了传承年画的重任,下决心重新恢复杨柳青年画。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期的苦心钻研,霍庆有终于掌握了杨柳青年画的全套制作工艺和技术,并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成为天津一带勾、刻、印、画、裱五项全能的杨柳青年画艺人。30多年的时间里,霍庆有创作、加工了上百幅年画版样,不仅延续了经典传统风格,还设计了纪念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等反映和谐盛世的新版画,获得了多项国家级大奖。

年画给新年带来了快乐、吉祥,承载着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希望和祈盼,装点着红红火火的中国年。

年画文章11:年画记忆

文/汪翔

“门神门神骑红马,贴在门上守住家;门神门神扛大刀,大鬼小鬼进不来……”小时候,日子刚进腊月,邻居龙凤婆婆就会教我唱这首歌谣。歌中所唱的“门神”,是大人在集市上买回的年画里的人物,记得有秦琼、尉迟恭、马超、赵云、钟馗、魏征、赵公明、燃灯道人等人物。那时,就算日子最穷困的人家,过年时也一定要“请”门神,红火的年味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年画种类繁多,门神只是年画的一种,大多数年画渲染的都是吉祥、喜庆、欢乐、美好的气氛。记得有一年腊月,姐姐带我逛集市,集市上满是花花绿绿的年画,让人眼花缭乱。年画摊子设在镇街心的十字路口,横拉着绳子,长长的几大排,上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年画。我见过的年画恐怕有数百种,由于特别喜欢,有很多年画都刻在脑海里了,过去那么多年了,仍然记忆犹新。现在在脑海中整理记忆,归类一下——神仙魔怪类,这类年画虽然带有明显的迷信色彩和宗教味道,但所表达的却是劳动人民降妖除魔、享受安定生活的美好愿望,如观音送子、福禄寿三星图、钟馗捉鬼等。文学艺术类,这类年画题材大多取自历史故事、民间传说和戏曲小说,如古城会、群英会、空城计、西厢记等。民俗生活类,这类年画是古今社会生活的直接反映,也是各个历史时期社会生活的全景记录,如渔樵耕读、渔家乐、九流图等。

腊月二十八,家家贴年画。贴年画是很庄重的事。父亲将笤帚绑在竹竿上,仔细将墙面清扫干净,然后洗脸洗手,换上干净衣服,才往年画上刷浆糊,站在凳子上把年画一张张贴上去。堂屋中间贴的年画是最大的一张,也是最重要的一张,记得父亲总是贴风景类的年画,画面往往有山有水,有松有竹,有塔有桥,还有美丽的白鹤和天鹅。平时劳作之余,父亲在堂屋坐下来休息时,常常望着画出神。如今想来,堂屋的风景画可以看出父亲的生活情趣。年画上的锦绣美景,对于一年到头都只能在田间地头劳作的父亲来说,应该就是心中的诗和远方吧。

年画一上墙,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赏年画,看完了自家的,再去别人家看,常看常新,即使大年初一亲朋互相拜年时,年画也是一个不能不看的内容和不能不讲的话题。那时的年画,我如数家珍。一幅画着大胖小子手擎莲蓬怀抱鲤鱼的,象征连年有余。画面是鲜艳的牡丹花配以精致的瓷花瓶,寓意富贵平安。还有喜上眉梢、松鹤延年、五谷丰登、天官赐福、六畜兴旺、迎春接福等,画面都充满吉祥、喜庆色彩。对门何贵叔公堂屋是一幅老鼠娶亲的年画,画面里老鼠依照人间的风俗像模像样迎娶新娘,非常有趣,我们一群孩子每看一次就笑一次。还有领袖和英雄人物的相片做成的年画,如毛主席,郭建光,杨子荣。不过,我最喜欢的年画还是有关三国戏的年画。

记得辉祖爷爷堂屋贴了一组讲述三国故事的工笔人物画,分别是虎牢关三英战吕布、长坂坡赵子龙单骑救主、华容道关云长义释曹操、葭萌关张翼德夜战马超。我们一群孩子缠着辉祖爷爷,要他讲画面上的故事,爷爷十分耐心地把每一幅画上的人物、故事都详细地讲给我们听,我深深为三国故事吸引了。爷爷见我如此着迷,就说:“孩子,要详细了解三国,还得看《三国演义》。”我从此渴望读《三国演义》。

上五年级,父亲给我买回梦寐以求的《三国演义》,我欣喜若狂,日夜迷读。从小学到现在,《三国演义》一直是我反复阅读的书,对我影响很大,特别欣赏关云长义薄云天、神威无敌的气概。由于读的次数多,一部《三国演义》,简直了如指掌,不少章节能够背诵。

《三国演义》不仅是我名著阅读的启蒙,也开启了我的阅读之门。上初中后,水浒、西游、红楼梦、封神、说唐、说岳、杨家将、呼家将等演义小说,都想办法借来看。我欣赏英雄战将冲锋陷阵,领略三国大战风云变幻,佩服梁山豪杰快意恩仇,神往神话人物腾云驾雾,感知贾荣二府没落根源。尽管当时对深奥的历史问题似懂非懂,但对文学名著却产生了浓厚兴趣,使我一生受益匪浅。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年画就没有现在的我。

年画,带给我过年的温暖,知识的熏陶,我永远难以忘怀年画以及与年画有关的点滴岁月。如今春节将至,我走遍大街小巷,几乎很难找到年画的踪迹,不禁有点怅然若失。

年画文章12:年画,渐行渐远的记忆

文/fsjcegly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年画是一个家庭过年的必备之品。那时东北农村常见的年画除胖娃娃、老寿星、连年有鱼等外,就是古典名着和样板戏。当时我们能看到的年画分为两种,一种是一张年画上只有一幅画面的,我们称为单幅,另一种是一张年画上有六幅到八幅画的,我们称为连张。小时候,每到快过年的时候大部分孩子们就盼着四件事,一是穿新衣服,二是吃好吃的,三是放鞭炮,四是换新年画。记得我小时候最盼的还是看新年画,在年画中,我不喜欢财神和胖娃娃,最喜欢看古典名着和样板戏年画。因为年画的下面有文字说明,可以了解很多事情。可父亲每年买年画的时候,还是要买一张连年有鱼的年画张贴在正对着屋门的地方,就为了讨个吉利。

小时候,我是比较内向的孩子,不喜欢到别人家里串门。但到快过年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到各家去转一转。不为别的,只为看看别人家年画的内容。遇到连张的,便一幅一幅看下去。那时刚上小学,认识的字还不多。遇到不认识的字,便记下来回家问父亲。渐渐地,认得的字越来越多。有时候,邻居家的大人便让我一幅画一幅画地念给他们听,然后称赞我几句,甚至以我为例教育家里比我大的孩子们。每次当这时候,就是我最兴奋的时候。那时候,印象比较深的有红楼梦里的十二金钗、方腊起义、三国演义、三打白骨精等,样板戏年画种类比较多,八大样板戏全部都看过,还有《海港》、《龙江颂》、《杜鹃山》、《平原作战》等,除此之外,学工学农、拥军优属、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还有学大庆、学大寨,对儿童进行集体主义教育的草原英雄小姐妹等。那时候我们能看到的基本是胶印年画,还不知道年画分木板年画、水彩年画,胶印年画等。只知道色彩鲜艳、看着好看的就是好年画。

可在看年画过程中出现了一个问题,年前一般家家户户都在做好吃的,遇到我去,关系好的婶子大娘们便要给我拿点吃的。小时候,母亲对我的家教很严,严禁吃别人家的东西,因为家家都很困难。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这样的事还挨过母亲的打,所以每当遇到这样的事儿特别令我为难。有时送我东西的婶子大娘承诺亲自向母亲解释,可只要拿了还是免不了一顿训斥。逼得没办法,我只得等小朋友家里没有大人的时候去。

那时候,我们那里经济落后,工分分值低。年底分完口粮,能不欠生产队的钱就不错了,所以还是有一些人家买不起年画的。常一起玩的小朋友中有一个小四特别喜欢画画,只要是他看到的年画,基本能照猫画虎地画下来。所以每到快过年的时候,也是他最忙的时候。有的人家买不起年画又要面子,不好明说,便和小四说:“过年给画张年画吧,摆着喜庆”。每当遇到这样的事情,小四基本都是满口答应。他画的多事花鸟、寿星、神仙和古代英雄。买的年华年年要换新的,而他画的年画一般可以挂三四年,所以小时候很多家庭都有他画的年画。但小四有一个弱项,他写的字不好看,我又从小喜欢练字,字写得比他强多了,所以一般他画完一幅画后,都由我为画题字。人们都说,我们俩是最好的搭档。

小四从小的愿望就是将来考美术学校,当专业画家,但他学习成绩不好,大部分时间又都花在画画上了,所以只混到了初中毕业。家里没有更多的钱给他请专业老师指导,他便一直停留在描摹别人画的水平上。

进入七十年代末,人们的生活水平慢慢提高了,电视机开始走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村里也办起了图书室,农民的文化生活丰富了,年画便也慢慢走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过年除了贴财神、寿星外,很少贴年画了。年画变成了那个特殊年代的产物。

近年来,年画成了收藏品,价值慢慢升温。我爱逛旧物市场。每当看到中意的年画的时候,都要买下来,不为升值,只为了留住少年时代那些难忘的记忆。

年画文章13:怀念年画

文/张金刚

小时候,冬季的农村是枯黄的,冷清的,萧条的。收起春夏秋三季的五彩衣裳,就只剩这一种色彩,这一种情调了。年的脚步越来越近,预示着春天的到来将为时不远。那种对漫长冬季的厌倦,对多彩春天的期盼,也便催生了色彩斑斓的年画。正是这一张张充满希冀,饱含激情的年画,开启了沉睡一冬呼唤多彩世界的心灵,让春天的气息提前在冬季预热,迎入了逐渐热闹起来的农村小院。

一入腊月,乡村的年集开了。闲下来的农村人就陆续到县城购置年货。当然买年画必不可少。家里母亲忙着煮肉、做豆腐、蒸馒头,一天到晚没个轻闲。自己年纪尚小,父母不让赶集。父亲就成为过年必需品的采购者。盼着父亲赶集回家,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孩的一大乐趣。早早地就迎在父亲回家的路上,等呀盼呀。除了等父亲兜里的鞭炮、糖果以外,还有一项就是父亲手里那一卷年画了。每当瞥见父亲手握年画回来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接过年画,一溜烟儿地跑回家去。这一路上,脑子里没有了其他,都是对手中年画的无尽幻想。是什么故事呢?是什么风景呢?幻想催快了脚步,不知不觉中已喘着粗气,趴在炕上,展开了年画。

那时的年画,多是一些戏曲故事,或是电影故事的连环画。记忆中,应该是一个故事分为两张,纵排四列十六幅图画,每幅图下配以简短的文字说明。农村里电视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就是这一简单的构图、简单的故事,牵住了无数孩子的心。西游记、水浒传等经典故事,还有一些舞台戏曲,都以年画这种独特的形式,传到了农村,传到了农村孩子的身边。

父亲喜欢戏曲,因此买的年画都以戏曲连环画居多。精彩的画面、定格的招式、生动的注释,最能吸引眼球。一口气读完,畅快,过瘾,这时就嫌父亲买得少。家家都买年画,走家串户去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大年初一,说是去拜年,其实不如说是去欣赏年画。大人们有大人们的谈资。而孩子就高高地站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地读着大厅墙上的一幅幅年画。挨家拜年,挨家看画。年过完了,村里各家的年画也就欣赏完了,脑子里装满了故事,这个年过得也还挺有意义。

其实,年画也就是刚买刚看时,觉得新鲜。年过完了,人们又开始忙碌,我们又背上书包进了学校,谁还有闲心去欣赏那些贴在墙上的年画呢?那些年画,也就只是墙上的一种装饰而已了。然而,每年当年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年画的吸引力也便随之浓了起来。揭下墙上张贴一年的年画,曾经雪白的纸张已经泛黄,初闻时的油墨清香亦早已散去。节俭的人家,会将这些年画重新擦拭一番,再贴一年;若换下来不用,孩子就可以用这些年画包书皮,或订制成草稿本。说是“废物利用”,还不如说是重新让年画再次有了生命力。

不知不觉中,乡村“年俗”也发生了变化。现在,随着农村人生活水平的提高,土坯房越来越少,农家里张贴年画的更是日益减少。尽管,那些年画也与时俱进地进行了几次变身,由连环画升级为大幅中堂画,由故事年画升级为色彩鲜艳的风景年画,由纸质年画升级为优质塑料年画,可终究还是被时代的浪沙所慢慢掩盖,如今在年集市场上也没了踪迹。年关又近,想起再也见不到曾经给我许多温暖的年画了,心中顿生怀念。

年画文章14:年画

文/凉月满天

要过年了,赶集去。

集上有的是好东西。卖水煎包的,支个大平底锅,锅底下烧着炭,锅面上倾一点水,把一巴掌能握四五个的小包子坐在锅里“烙”,水气蒸腾,冒出白烟,包子的屁股烙得水嫩黄亮,拾出来放在干荷叶里,卖给人吃。包子皮子脆嫩,馅子香鲜,坐在旁边的豆腐脑摊子上,叫一碗豆腐脑,脑白如玉,碗里撒着碎香菜、干虾米皮,又有俩大香油珠子,看着就醒脾。

你说乡民赶集为了什么,一是为了采买年货,一个还不是为了嘴。还有热气腾腾的大锅煮着开水,锅上架着饸饹床子,滚圆的荞麦面饸饹条被咯吱咯吱轧进锅里,两滚即熟,捞起盛碗,浇上羊肉汤做成的卤汁子,葱花蒜末调味,天寒地冻来一碗,周身热呼呼地暖。还有炸麻花、炸麻糖、贴烧饼,若肯花上块儿八毛的,吃得饱肚溜圆,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在摊子上遛跶着,看年画了。

那么多的年画,挂在墙上,铺在地上,卷起来靠着墙。仙鹤伸着长长的腿胫,弯着长长的脖子,伸出长长的喙梳它的翎;凤凰拖着长长的彩尾在云上盘旋;牡丹开得那么大,若是印得很大张,那一朵牡丹可比家里的吃饭锅;诸葛亮披着长长的外袍戴着奇怪的冠儿借东风,孙悟空戴着长长的雉鸡翎抡着金箍棒打妖精,贾宝玉和林黛玉坐在山石上看《西厢记》,边上纷纷的落红。白素贞把许仙护在身后,挡住了一心要杀他的持双剑的小青。白娘子穿的那一身白袍真好看,头上戴的弯弯的一根根银丝编的冠儿也好看。牛郎和织女被银河分隔两岸。

到现在还记得一个光屁股娃娃抱一个胖鲤鱼,咧开嘴笑嘻嘻,笑声都能透出纸。在很小的时候,还见过一张年画,一群小老鼠吹着喇叭唢呐,嘀嘀打,嘀嘀打,呜哩呜哩哇,抬着小轿子娶媳妇。新郎拖着长长的尾巴,穿着袍儿套儿,鬓上还戴一朵牡丹花。

那么多的明星冲着穿老棉袄、筒着袖筒的乡民嫣然巧笑,我爹看得挪不动路--老实八交的一个人啊,买一张刘晓庆,再买一张刘晓庆。

我牵他袖子:“爹,爹,买那个。”连环画《花为媒》,直接用电影剧照拼成的,这一幅里新凤霞扮的张五可在花园里唱“玫瑰花开颜色鲜,梨花赛雪满栏杆,满栏杆”,那一幅里赵丽蓉唱:“他拿着琉璃当玛瑙,他拿着煤球儿当元宵”。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想必极鲜艳的色彩,红似红来白似白,可是为什么如今想起来,却都是暗黄模样?

谁家赶个年集,不买一卷两卷的年画带回去呢?人人都像孙悟空扛金箍棒似的,扛了回家。小孩子手快,解开绑绳,卷着的画就扑啦一下弹开来,里面的人头花脸、清溪流水若隐若现。我娘忙着打糨子,我爹站在椅子上,把年画小心地贴上。家里的房间常年糊着小格木窗,黄的、旧的、暗的,一贴上年画,就都亮了,整间屋子在宇宙里漂浮着,星星一样发光。

我爹的脸上也发着光。我娘的脸上也发着光。家里的炉灶也吐着火发着光。年就这样被鞭炮、年画、春联、猪肉熬白菜拉进了户户凡人家。只是不多几日,新崭崭的年画就被家里的小孩子用铅笔画上水波纹,画上头东尾西一连串的小鱼,美女的嘴上长出了胡子。等到年画旧了,年也跟着旧了,寻常日子又来了。

周而复始。

古代没有纸的时候,当然就没有画,有的是木刻,家家过年挂桃符。到了宋代,宋徽宗扩建“翰林图画院”,春节家家户户贴门神,门神的含义就多了迎福纳祥。宋代亦不叫年画,叫“纸画”,明代叫“画贴”,清代叫“画片”、“画张”、“卫画”,直到清道光29年(1849年),李光庭的《乡言解颐》一书中才出现“年画”这个说法。

以后年画花样愈来愈多,由细雨点洒,春草点点滋生,直到浩风骀荡,处处芳华繁盛。只是如今年画渐少,孩子们也早不再关注自家的墙面。岁月是个坛,原本装着那么多名叫“年画”的珠子,如今又都随流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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